銀塵公主大怒,指著張玉琅怒斥道:“你放肆!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質疑本宮。你真當本宮不敢弄死你嗎?你不要以為有寧王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除非你永遠不出寧王府,否則本宮會讓你知道得罪本宮是什麼下場。”
張玉琅輕笑了兩聲,他雖然是護衛衣裳卻並未穿戴盔甲,隻是一身皂色的束腰長衫,這般溫文爾雅一笑,倒是有幾分世家子弟的從容優雅。他淡淡看了銀塵公主兩眼,不以為意風輕雲淡道:“公主殿下隨意就好。不必詢問我的意思。”
銀塵公主自覺爭辯不過張玉琅,看他模樣,倒不像虛張聲勢,隻怕是仗著有寧王和身後的勢力庇護,不知道天高地厚罷了,寧王也說了他才從山上下來,想必也不曾聽說過銀塵公主的名號,既然如此,她不介意給他點深刻的教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忘記她。如此想著,銀塵公主緩緩勾唇冷笑兩聲,道:“好啊,你既然這麼有膽識,那我也不能辜負你這份勇氣了,一定會會好好招待你的。”
張玉琅隻是笑笑,不再繼續這無謂的爭執。
鄭暮看張玉琅,總覺得有幾分眼熟,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不住轉過頭去打量他。
張玉琅向寧王道:“殿下,我去跟風起換換吧。往日裏覺得慧嫻郡主鬧騰不講道理,今日見了這西涼的銀塵公主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果然是孤陋寡聞了,慧嫻郡主真是可愛得很。我還是去招呼她吧。”
寧王白了他一眼:“你想得倒美。你願意招呼她,她可未必願意讓你招呼。”
張玉琅想想也覺得甚是有理,頗有些憂傷地歎了口氣道:“也是,郡主也不是什麼人都願意接納的。我平日裏少在她麵前走動,她也未必認得我呢。”
鄭暮還沒想起來這張玉琅到底在哪裏見過,皺著眉頭問寧王:“寧王,這位張護衛,是哪裏人?”
“六郎麼?他是隴西人。”
隴西?跟嶺南差了十萬八千裏,除非他去過嶺南,否則應該是沒見過的。
鄭暮不甘心地繼續打探:“張護衛可去過嶺南?”
張玉琅搖頭道:“沒去過。我去年第一次離開隴西,直接來了長安。鄭三爺怎麼突然關注起我來?”
鄭暮搖搖頭,想不通,自幼生長在隴西,之後便直接來了長安,那應該是沒見過的,怎的卻會如此熟悉。
幾人沿著長廊往正殿方向行去。
廊下依舊是一拍青翠蔥蘢的石榴樹。鄭無恨還是第一次來西郊的行宮,看到到處都是石榴,很是好奇,向寧王詢問道:“寧王殿下似乎很喜歡石榴?”
寧王瞥了一眼廊下一長串的石榴樹,頗有些嫌棄道:“這可不是我種的。”
鄭暮沒怎麼關注這些,聽到鄭無恨提起才認真看了幾眼,也點了點頭道:“好像之前的園子裏也是種了幾排石榴樹,寧王你既然不喜歡,為何不叫人砍了?這園子裏種這麼多石榴樹,可有什麼趣味,真是大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