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縣主李玉茹今日很是失落,她本來是在府裏幽居久了,想出來打獵散散心的。出門之時打聽過阿爺和裴長浪都不會出來,那時候她雖然有些許失望,但因為期望不大,所以也談不上失落。不過後來府裏留下的眼線匆忙來到獵場,說阿爺不知什麼緣故要到獵場來,裴長浪也會跟著一起來,平武縣主原本帶有幾分冷寂的心,忽然就熱烘起來。顧不上打獵,跟同行的女郎們告辭之後便匆匆忙忙到了行宮。
裴長浪果然已經到了行宮。隻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是匆匆忙忙在行宮裏來去,精準自如地避開了她所有掐準了路線的偶遇。
平武縣主何嚐不知裴長浪是刻意避開的,她又何嚐不知裴長浪並不心悅自己。隻是不喜歡又如何,她喜歡他就夠了。更何況,不正是因為他不喜歡,她才必須努力追逐他的身影,不是嗎?平武縣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奇葩。
李懷清和鄭思帶著就差沒把我不開心四個字寫在臉上的銀塵公主,穿過小半個行宮,到了平武縣主的殿外。平武縣主在殿外的園子裏,自從知道武慧兒來了以後,她就放棄了去行宮各處偶遇裴長浪的舉動。
“長姐。還好你在這裏,我還怕你在院子裏麵逛呢?”萬一找不到你,我豈不是得拖著這個比武慧兒還凶殘的西涼公主到處跑。李懷清三步兩步跨過園子裏的假山假水,向在樹蔭下數著手邊落花的平武縣主行禮。
平武縣主自喪夫後,整個人冷了許多,除了裴長浪,對其餘人都有些冷,看到李懷清過來,她仍舊坐在樹蔭下的白玉石凳上,冷冷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事?”
李懷清側過甚,將身後的鄭思和銀塵公主麵上平武縣主:“這兩位是西涼的貴客。”右手手掌平伸著微微向鄭思的方向移了移,繼續道,“這位是西涼攝政王幼子,思王殿下鄭思鄭無悔。”又指了指銀塵公主,道,“這位是西涼攝政王之女,西涼的銀塵公主。”
平武縣主冷冷看了兩人一眼,仍舊沒什麼興趣:“為何帶他們過來?我是孀居之人,不適合見客吧。”
李懷清訕訕笑了笑,道:“思王殿下和銀塵公主是跟隨西涼鄭王殿下過來的。鄭王殿下跟阿爺他們在商議事情,兩位殿下閑著無事,想在行宮裏走走。公主是女眷,我帶著她到處逛不合適,所以想請長姐帶銀塵公主在行宮裏隨便逛逛。”
平武縣主悠然撥弄著掌心的紫薇花,笑道:“真是奇了怪了,寧王府難道沒有別的女眷了,要個寡婦出來招待客人,還是西涼的貴客。鄭王殿下沒有意見嗎?”
並沒有!可見鄭無恨對這位銀塵公主是真的很不上心。
平武縣主看了眼銀塵公主,將手裏落花往身前一拋,紫色的花絮飄了一地。平武縣主掃了掃身上落著的花朵,冷笑道:“我看這位公主嬌貴的很,我可招待不起,不是聽說武慧兒也在嗎?待她去武慧兒那邊吧。我沒這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