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宗永徽元年!
並州城,狄府。
“少爺,該吃飯了,您這是去哪兒?”
院落之中,狄府管家朝著已經踱步而出的少年喊了一聲。
“祥叔,我不吃了,告訴娘一聲,就我晚點回家,”
背著身子朝著院子裏的管家揮了揮手,少年走出了府院,朝東邊方向而去。
少年離開後,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的端莊女人從正堂走了出來,目光朝門口探去,已不見少年蹤影,她麵露無奈,歎氣道:“這孩子真是不省心啊,”
“夫人,您也知道少爺性情灑脫,這狄府自然鎖不住他的心的,老奴覺得讓少爺出去走走,也無妨,”
老管家狄祥朝著夫人施了一禮,這般道。
“讓他出去散心倒是可以,可這孩子在家裏整研讀一些斷案之書,成嚷嚷著要去查案,這讓我如何放心,”狄府夫人罷,擔憂之心頓起,連忙朝著管家吩咐道:“狄祥,你趕緊派幾個人跟著少爺,他隻要不惹什麼亂子,那就沒事,一旦看到他跑去惹事,立馬帶回來,”
身為人母,她深知兒子性情,才這樣吩咐道。
“是!老奴這就去辦,”
……
並州城西街處,女子河旁邊,此刻圍簇了許多百姓,男女老少都是議論不止。
“都往後退,”
十幾個州府衙役攔住向前擁擠的百姓,厲聲喝到。
百姓們議論的乃是一樁人命案,死者,是一名少女。
此刻,在人群圍著的中央區域,地上躺著死者少女,一名仵作正在診斷死因,旁邊站著一位中年人,滿臉胡子,此刻正眉頭緊皺,心頭急切的等待著結果,他便是並州刺史府掌管刑事查案的頭兒,刑司官張質。
新任並州刺史還有七就要上任了,如今出了這等命案,張質十分發愁,七之內破了案那還好,倘若破不了案,新任刺史對自己這個刑司官的能力可就要產生質疑了。
“大人,有結果了,”
仵作站起身子,朝著張質拱手應道。
“快,”張質急問。
“根據的檢驗屍體發現,這名女子應該是四五個時辰之前溺水而亡,其身上並無明顯刀劍之類的傷痕,所以非器具所殺,乃落水驚悸而死,哦對了,她的臉上還有幾道指甲刮痕,沒有成疤,還有血絲,應該是死前不久被抓花的,”
仵作罷,便是退在一旁。
“溺水而亡?指甲刮痕?一定是死者生前與人扭打一番,然後被對方刮傷臉龐,隨後在推搡之下,死者便被推到了河裏,這才溺水而死,”
張質憑借仵作驗屍結果,以及對周圍建築物的觀察,得出了初步結論。女子河貫穿並州城的東,西兩大街,中段搭著一座拱橋,想必死者一定是被凶手從拱橋上推搡下去的。
刑司官張質的推論話語,被前排的幾個百姓聽的一清二楚,其中包括一位稚嫩少年。
此刻,這少年右手正托著下巴,閉上眼睛思考著什麼,很快,他睜開眼睛,大聲喊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