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臉上甜美的笑落下來。
剝離和善的假象麵具,她非人般毫無人性的感情浮上水麵,臉上掛起極其公式化的假笑,一字一句的反問:“王總想要我一隻手?”
她周身的氣質陡然一變,王謹仁說不出來,但是汗毛倒豎,本能的感到了危險。
不遠處的保鏢似有所覺,立刻疾步向華錦走過來。
變故發生在保鏢走到第三步的時候。
華錦的手裏不知何時拿起桌上的餐刀,頭也不回的向後擲去,那柄鋸齒形的餐刀像長了眼睛一樣直奔保鏢的左眼,保鏢動作飛快的側頭,餐刀的速度過快,直接擦著他左側的太陽穴飛出去。
“篤”的一聲,釘在餐廳的牆上,刀柄還微微顫抖。
保鏢聽著身後仿佛蜜蜂拍打翅膀的聲音,冷汗濕透了後背的衣服。
他隻覺得左側太陽穴的皮膚火辣辣的,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淌下來,他伸手去摸,摸到溫潤的鮮血。
可以想象,如果剛才不是他躲得快,這把餐刀就插進他的眼睛裏了。
華錦根本沒回頭,隻是毫無感情的勾勾嘴角,目不轉睛的看著王謹仁,慢吞吞的說:“想要我一隻手,你配嗎?”
王謹仁的呼吸急促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他興奮的全身都在輕微顫抖,連向來陰沉的目光都亮了起來。
華錦就坐在他對麵,把王謹仁的反應看的一清二楚,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反胃,可能還不如蒼蠅,蒼蠅也算是蛋白質,王謹仁倒是讓華錦想起曾經在熱帶雨林解救人質,帶著人質逃亡的時候,因為缺水,他們不得不喝雨林裏泥濘的水坑裏的水,那種夾雜著砂石和腐爛的蚊蠅還有植物的水,喝下去隻是含進嘴裏,就能讓人忍不住連胃酸一起吐出來。
華錦現在想起來,臉色都忍不住泛白,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堅持了八天等到救援的。
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反而讓王謹仁誤會了,他以為華錦隻是色厲內荏,看到他不害怕,自己倒是心裏沒底了。
王謹仁太喜歡華錦的現在的表情了,她像一把出鞘的絕世名劍,鋒利的能割裂人的喉嚨,散發著危險致命的吸引力。
他喜歡美人,但是華錦的美不在皮囊,而是鋒銳如刀的氣質。
王謹仁想要立刻把她抓起來,折斷她的傲骨,磨平她的刀鋒,打碎她的脊梁,讓她對自己俯首稱臣。
他的身子微微前傾,這個距離已經算的上侵犯華錦的安全空間了,但是華錦沒動,她隻要一伸手就能掐斷王謹仁的脖子,任何安全領域在華錦這裏都是無所謂的。
保鏢僵硬在原地沒有動,連臉上的血都不敢擦一下,震懾住他的不是華錦的殘酷手段,而是她身上驟然爆發又隱藏的氣息。
保鏢聞到了血與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