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望舒的眼睛裏帶了很淺的笑意,像是很高興看到這件事,“她能回去也好,她也來了?”
謝利點頭,“是的,夫人,隻要我帶您出去之後,她很快就會來和我們彙合。”
路望舒很抱歉的對謝利說道:“那要麻煩你了,我現在自己動不了了。”
她瘦的就剩下了一把骨頭,如果不是還在說話,謝利最初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看到了一具披著人皮的骷髏架子,滲人的厲害。
對此謝利沒有意見,他們來之前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謝利走到床邊,再次彎腰,“冒犯了,夫人。”
舊貴族的習俗保留的很好,隻是華錦不經常看到。
他伸出手,把隻有一把骨頭重量的路望舒從床上扶起來,然後背在自己的身上。
謝利的動作輕柔而迅速,一點都沒有讓路望舒吃苦,也沒發出一點聲音,為了防止他飛奔的時候路望舒從他的後背滑下去,謝利還找了一段繩索,把路望舒綁在自己身上。
“抱歉,雖然現在問問題很不合時宜,但是隔壁就是我的管家,請問你們還有多餘的人去救她嗎?”路望舒擔心周媽,自從她不能動了之後,她就再也不知道周媽的情況了,問了醫生也是白問,醫生是華善從的人,隻做事不說話,什麼都問不出來。
“還有人去救她,夫人不必擔心。”謝利聽了一下門外的動靜,從原路輕巧的順著窗戶又翻了出去。
他的身姿輕靈迅速,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是怎麼做到的,在巡邏的空隙間,貼著燈光照不到的陰影,很快的離開別墅。
在他離開以後沒多久,路望舒隔壁的房間也有了一點輕微的響動,然後另一道身影像謝利一樣,迅速的離開。
和來時的狀況差不多,三個人像是商量好似的,幾乎是同時達到了車子停放的地點。
謝利和貝拉把人分別放進兩輛車的後排座椅,用安全帶係好,然後默契的去看華錦。
在華錦身上沒有聞到血腥味之後,他們兩個同時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有誌一同的把周媽放到了華錦的那輛車裏,路望舒已經再次昏迷了,情況很不樂觀,華錦也不多問,直接發動車子。
謝利和貝拉跟在華錦的車後麵,把路望舒和周媽一起送去醫院。
周媽隻是斷了腿,但是神誌是清醒的,在看到華錦出現的那一刻,她沒控製住心裏的感情,老淚縱橫,對華錦說道:“大小姐,夫人她……華家不是人啊!大小姐,您要為夫人報仇啊!”
她的雙眼因為仇恨變得血紅,提到華家的時候恨不得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華錦隻簡單的安慰了一句,“沒事的,周媽,我會報仇的,您放心。”
周媽親眼見過華顯榮把滾燙的湯灑在路望舒的身上,見過路望舒昏迷之後,他們袖手旁觀,害的路望舒差點死掉。
她對打斷自己雙腿的華善從固然有恨,但是因為華善從動了她最敬愛的夫人,她的恨意一下子蓋過了自己的斷腿,每天都詛咒華善從不得好死。
華錦不敢去看自己的母親,今晚走之前,仲先生扔給她的資料裏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路望舒到底在別墅裏遭了多少罪,她可能比一直躺在床上,和路望舒隔離開的周媽知道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