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笑習慣了張靜的直率,大大咧咧的性格他也喜歡,取了杯子重新為自己倒好一杯,慢慢送入口中品嚐,人世何止七苦,多了也就不覺得茶苦了。
“少爺,那總得給他些教訓吧,上次在武會上,明知道少爺不會武功還偏要為難少爺,可丟死人了。”
“君子坦坦蕩蕩,武會之後便是文會,我自然會跟他光明磊落的一較高下。”
“少爺,雖然我是個粗人,但也知道朝堂之上,明槍暗箭,你這樣以後吃會虧的。”
“你都知道我豈會不知,別擔心了,叫你買的水墨魚買沒櫻”
他放下茶杯,無心受贍消息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得知無心喜歡魚便買了觀賞魚送給她打發時間。
可惜他完全理解錯了,無心的喜歡,是喜歡吃魚的喜歡。
“買了,那魚黑不溜秋的一點都不好看,兩個燈籠眼像是得了眼病,醜死了。”張靜一臉嫌棄。
“你這人是沒得救了,拿好魚,我們去看望表妹。”他率先走在前麵。
“少爺,你都沒送我什麼禮物呢。”張靜酸溜溜的盯著蕭子笑的背影。
蕭子笑停下腳步轉身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直到張靜不好意思臉色通紅,他才道。
“你想要什麼。”
張靜覺得自己快無地自容,恨不得遁地逃走,但他是個大老爺們啊!他都開口了,還扭捏個什麼,他有些口吃急切的著。
“你、你頭上的木簪,我要你、你頭上的木簪。”
“好,你要的都給你。”
蕭子笑溫柔應著,臉上薄薄的笑容似有似無,毫不猶豫的取下那根多年前自己做的木簪遞給他。
“這可是你的,可不許抵賴。”
張靜也笑,隻是笑得意味深長,他緊緊握住木簪,沒有花紋,沒有裝飾,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棍他卻像是撿了大便宜。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自然是到做到,快去拿魚吧,我在院子外等你。”
張靜回屋取魚,當他興高采烈的拿著魚缸去院門處找蕭子笑時,卻見蕭子笑和一個女子抱在一起,他抓緊魚缸,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那女子的衣領,猛的丟了出去。
“難怪在屋裏聞到一骨子騷氣,原來來了個狐狸精!”
百裏琴被粗魯的摔在地上,青色的裙擺沾染了一片泥土,發髻歪歪扭扭,發釵凋落一地,整個人狼狽不堪。
“三姐,沒事吧!”
在百裏琴被被張靜拎開時,他鬆了一口氣,然後關切的問道。
百裏琴為了在蕭子笑麵前保留完美的淑女形象,被侍女扶起來後溫柔的理了理頭發,露出一個自認為很美的笑容。
“沒事的表哥,表哥,琴兒真的心悅你。”
“我家少爺人之姿,你長這麼醜,好意思跟我家少爺站一起嗎!”
蕭子笑還未開口,張靜就脫口而出奪過了他的話語權。
百裏琴握緊藏在袖子裏的手巾,這死奴才怎麼這麼煩人!要不是看在是表哥的麵上,她一定要狠狠教訓他。
“表哥。”
她眼睛一濕,動了動淩亂的衣衫,衣領很巧妙的劃開一條細縫,露出少女青嫩光滑的脖頸與鎖骨,嬌滴滴的模樣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可在場的兩個男人,一個是一心隻有聖賢書的三好生,一個是不懂男女感情的武夫,她的心機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哭什麼哭!你本來就醜,沒看你旁邊的樹都在為你的醜而變得暗淡無光了嘛!”
張靜懟的那是毫不留情,從他的視角看去,百裏琴要氣質沒氣質,要身材沒身材,要身高沒身高,真的是醜到一種境界,讓人惡心的是偏偏還沒有自知之明。
他不過是道出事實,百裏琴居然一下給他哭了起來,他挑眉,也沒什麼太過分的話吧。
“靜!不得對三姐無禮,三姐,生替靜對三姐的無禮之言感到抱歉,隻是,三姐以後莫要再心悅於我的話了,你對生錯付了情意。”
蕭子笑拉住正準備擼袖打饒張靜,一臉歉意。
“表哥,琴兒不信,琴兒哪裏做得不好嗎?琴兒會很努力學習禮儀……”
“三姐,不是你做得不好,是生無意於你,你年紀尚,何為情,何為愛你尚且不知道,又從何談情,不過是迷戀生的皮貌。”
“不,我,不是的。”
百裏琴依然不死心,娘親告訴她了,這個男人將來非富即貴,不定還會是下一任大丞相,她隻要嫁給他享不盡的榮華。
張靜心裏窩著火,瞪了一眼百裏琴,反抓起蕭子笑的手就往無心院走去。
“警告你!別來找我家少爺了。”
蕭子笑被張靜粗魯的拖走,他踉蹌了幾步才勉強跟上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