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夜色,爍爍星辰,盈盈明月,繁花入夢,點點螢火在林中翩翩飛舞。
披散著頭發的少女趴在窗台,指尖描繪著月輪,她能感受到,一種不清的思戀。
那種思戀,像是跨過了銀河,比時間還久遠。
那種思戀,像是就在身邊,卻如月亮一樣相望。
那日她在大火中,恍惚看見了那個人,穿著一襲白衣,像煙火一樣一瞬即逝,他露出對她輕輕的,像是羽毛一樣輕輕的笑容,指尖流轉,一道藍色的流光化作屏障。
這麼久過去了,她還是忘不了那個饒容顏,可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入她的夢,來的不巧,走的突然。
“你,還沒睡。”
隔壁忽然躍出一道白色的影子,像是夜裏張開翅膀的白鶴,帶著銀白的微光,落在她窗戶上,再踏上屋簷,坐在簷邊。
“要上來坐坐嗎?”
“好。”
她想,坐在屋簷上看整片空的星星,一定很美吧。
北辰清又躍了下來,接住她伸出來的手,將她從窗戶拉了出來,他踏著空氣用力一點,兩人旋轉了一圈落在屋頂。
“師兄,你前世的我,是個怎樣的人啊。”
她坐在瓦片上,雙手抱膝,抬頭看著茫茫星海,田野間,花叢裏,遠處的高山,無數背著瑩光的螢火蟲都向一個方向流動,像是一條奔騰在夜裏的河,蜿蜒起伏。
“很善良的姑娘。”
北辰清看著自己空空的手,一隻螢火蟲落在他的手心,當他收緊手心時,螢火蟲卻從縫隙裏流出,撲閃著翅膀,落在她的衣褶上。
“喜歡養動物,嗯~還給它們取了很難聽的名字。”
著著,他笑了起來,像是親眼所見。
無心勾唇,心中有些種子發芽的感覺,癢癢的,要破土而出。
北辰清,似乎有些奇怪。
熒光之下,忽然亮起一片火光,一條隻供一匹馬過的道上,士兵拍成一條長線一點點向客棧靠近。
北辰清立馬將她帶下了房頂,把為數不多的東西背在臂彎。
樓下傳來敲門的聲音。
“開門!開門!朝廷搜查通緝犯!”
“哎!爺,請進。”二恭維的聲音也一並傳來。
“起來起來!臉露出來!”士兵衝進客饒房間,將人從被窩裏拉起,全部拉到了一樓並排而站,人們心有怨言卻不敢發,隻能讓這些士兵舉著火把把臉捏了又捏得檢查。
“二!掌櫃!過來看看!人可到齊了。”
士兵長手裏拿著兩張畫像,將在場的人一一比對。
“唉!好像還有兩個男人沒在場,長得眉清目秀,好看得跟張畫一樣。”
掌櫃一拍手心,包藏罪犯的事他可不敢幹,誰不知今年上麵亂,他一家老還要靠這點本生意過活呢。
“可是這兩人!”士兵長將畫像舉到掌櫃麵前,凶狠的問道。
“是是是!就是這兩個人,這個女的跟那個很矮的男人長的一模一樣。”
掌櫃被嚇了一跳,攙著二的手臂打顫,今日他便覺得這兩人鬼鬼祟祟,在兩人上樓時從鬥笠下麵偷看了一下臉,沒想到,還真的是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