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和二十三年,新帝即位,新帝名為元懷,因兄弟中排行第七,這一年又被稱為啟始年。
關外大捷,韓將軍大敗匈奴,奪回我朝七座城池。
同年,新帝微服私訪,下江南體察民情。
青石巷,烏蓬船,江南水鄉的每一個細節,都讓人覺得心裏平和。
遠離了上京和朝廷,竟出乎意料的放鬆。
這種情緒是元懷從未有過的,他享受於這片刻的安寧,卻又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他坐著船從橋下走過,劃船的船夫是一位健談熱情的老人,嘴裏唱著那江南特有的調。
一切都讓元懷覺得新鮮。
身邊跟著的江南總督,擦了擦頭上的汗。
生怕這老伯一時沒留意,再惹了新帝不高興。
“老伯可曾聽過西池畔有個姓香的人家?”
元懷似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讓那江南總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是新帝還惦記著香家的,畢竟以前的香丞相和如今的香首輔都是出自於香家。
隻是……有些人,見到了,未必是好事。
這香家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的出來。
“老朽在這劃船了幾十年,什麼香家卻的沒聽過……隻是這西池畔倒是有一個司家和葉家的,葉家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司家倒是幾年前搬過來的,據跟葉家是親戚……”
那劃船的老伯著,眼裏還帶了些疑惑。
“我看公子不是咱們江南的人,來這裏可是會友?”
元懷笑了笑:“來江南會一會故人……”
葉家是香丞相夫饒娘家,香首輔的舅舅便是姓葉,找到了這裏基本上就是對了。
隻是這司家……想來是香姐的夫家了。
元懷的心裏不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當年信誓旦旦跟他因為愛情的兩對有情人。
如今一個兩地分離,一個來了江南,就是不知道這日子是否過得如意。
為了鞏固朝廷,他的後宮裏又多了些新人,他清楚於每個女人所帶給他的勢力,也在她們麵前偽裝的衣無縫。
朝廷裏的勢力達到了一種平衡,後宮裏也是亦然,隻是這心裏卻總是覺得缺一些什麼。
後宮的女子們,眼裏總是帶著些算計,行事又太過於功利,她們討好他,百般逢迎,直讓他覺得無趣。
下了船,又是幾條的青石巷,上麵布滿了青苔,新帝站在巷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南總督打量著新帝的神色,對著身後的一個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忙的就繞了另一條路往葉家跑去。
巷口幾個孩子手裏拿著糖葫蘆從裏麵鬧著跑出來,看到巷口的幾個人,臉上的笑突然頓住,似乎很是不好意思。
元懷側了側身子,給他們讓開了路,他們才得以出去。
幾個孩子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元懷才往巷裏走去。
前麵一個矮的孩子,費力的舉著一把傘,往巷口走去。
巷子本來就,他打著傘就有些擁擠了起來。
男孩抬頭,看著擋住路的幾個人,動了下身子,才露出了一張臉和他背上的一個比他更些的女孩子。
也難怪他走的有些費力。
這男孩的模樣精致極了,一雙清媚的杏眼,裏麵卻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