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得平穩,魏承胥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隻是覺得如今難得的心裏放鬆了些。
逃離了官奴府隻是第一步罷了,第二步就是要為自己的家族翻案。
這一輩子目前來,他所規劃的隻有這麼兩件事情。
馬車停在了一個巷的麵前,孫管家就在外邊叫了魏承胥下去。
“魏公子,可否移步?”
孫管家的話從外邊傳了進來,魏承胥嗯了聲,這才挑開了簾子,從馬車上走了下去。
馬車旁放了一個的凳子,魏承胥踩了上去,又下到霖上。
映入眼前的並非是哪恢宏的太女府,反而是一條巷,這讓魏承胥的眼中帶了些疑惑。
而看那太女府的孫管家和侍衛統領,倒是一副沒有錯的樣子,他的心裏謹慎了幾分。
“去吧魏公子,以後有緣再見……”
孫管家笑了笑,指著巷裏對魏承胥著。
魏承胥見她們二人還不走,沒辦法脫身,這才提著衣服往裏麵走去。
又窄又潮濕的巷,讓魏承胥一度以為這是一個玩笑,而他就是那其中被取笑的笑話。
走了一半的路程,他往回看,發現那巷口還隱約能看到兩個人守在那裏。
他沒有退縮的權利,也沒有回頭的後路,隻能往前繼續。
原本裏麵昏暗的視線,在前麵突然看到了亮光,想來那定然是豁然開朗的景象。
他都可以聞到各種花草清新的氣息。
他的眼睛初時接觸這亮光還有幾分不適,他用寬大的袖子遮住眼睛,待適應了以後,把手拿下去,眼前竟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香芍藥含笑站在他的麵前,她一身霜色的衣服,在傍晚的餘暉下,仿若帶著滿身的霞光。
“阿胥,我可以抱抱你嗎?”
她的眼中具是看到他時的歡喜,真心實意的是在為他高興,也是在為他心疼。
她問了魏承胥一句,不待魏承胥回答,伸出胳膊環住了魏承胥。
她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隻覺得分外滿足。
她早就想他了啊,隻是蓬萊那邊她脫不開身,那個征竹道人,還偏偏卜卦讓她下雪的時候再去。
征竹道饒話,太上皇是極信的,怕她提前行動,為此還專門找人看住了香芍藥。
這好不容易出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
“你去了哪裏……”
你去了哪裏,緣何不再入我的夢。
許多話藏於心頭,卻無法用言語表達。
那些不能啟齒的話,讓魏承胥心裏酸酸澀澀的,可又帶著一股甜意,複雜極了。
“我一直都在蓬萊,也一直都在找你,還在我找到了你,以後終於可以不用分開了……”
香芍藥著帶著魏承胥進了池邊的竹屋之中,她早就煮好了茶在等他。
如今他可算是來了。
剛好,這茶的溫度適中,一切都剛好好,都還來得及。
魏承胥看著香芍藥握住的他的手,他隻覺得她的手溫暖極了,讓他不想要拒絕。
他在貪戀她的溫度,他自己也察覺到了。
對於他來,這樣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可是心裏的悸動也好,想法也罷,他根本沒有控製的權利。
來了這裏他本該覺得厭惡,自己竟然成了那些個卑微祈求,等待著妻主憐愛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