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芍藥表情淒然，卻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傲氣。
像是一個驕傲的女子，被贍體無完膚。
強忍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轉，最終隻是嘴角翹起，化作淒然一笑。
身邊的丫鬟輕扯了下香芍藥的袖子。
“姐，我們走吧，褚爺已經不要你了……”
香芍藥的眼淚伴隨著這句話墜落，又瞬間被她擦去。
“我們走……”
最終還是她讓開了位置，從車前走到了一旁。
她背對著車子，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尚鶯，今日是我給你讓路，若是沒有褚爺，你算什麼東西！”
她話的時候，身體微微顫抖，讓人恨不能把她摟入懷裏。
褚爺閉了眼，不敢去看她的模樣，就怕忍不住衝下去，不顧一切將她揉進身體裏。
這有這樣他才安心。
就連開車的陳伍看著都有些不忍心，劉林江和景如言的人就在附近藏著，為的就是等範宇出來。
香芍藥讓開了位置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裏，褚爺這才和尚鶯一起出來。
陳伍在一邊扶著尚鶯，看上去和褚爺並肩而立，十分親密。
實際上他連碰到褚爺的衣服都不曾。
兩個人一起進了洋表行，不用也是褚爺為了討得尚鶯的歡心，來給尚鶯買東西。
這凡事親力親為的模樣，更是讓圍觀百姓議論的聲音大了些。
香芍藥從後門進了對麵的茶樓之中，那裏早就放置了一把狙擊槍，還是原先那個殺手的遺物。
香芍藥不能用靈力殺人，可對於槍支彈藥她卻是分外熟悉。
窗戶上多出一個不起眼的洞也絲毫不會引人注意。
香芍藥密切的關注著人群，範宇若是來了，必然會在褚爺和尚鶯上車的時候動手。
她隻需要對準了人，那範宇就逃不掉了。
她要的不是範宇的命，她還指望範宇能交代出一些什麼來。
至於他的命，即便她不殺他，也總會有人要殺他。
不過是多活一會兒罷了。
差不多過了有十幾分鍾，褚爺才從裏邊出來，他的手中提著幾個袋子，回過頭意味深長的對著尚鶯笑了下。
眾人眼中隻覺得褚爺對尚鶯笑得溫柔，隻有尚鶯自己知道，這笑讓他有多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幾個人從裏邊出來，一輛黃包車飛快的向他們衝撞而來。
坐在黃包車上的人戴著帽子，看不清楚他的臉。
他在路過尚鶯麵前時，舉了槍飛快射擊。
褚爺在車快要到他麵前時，已然往後退了幾步，掏出了槍。
所以這子彈倒是沒有打到褚爺身上，反而是褚爺打中了他的肩膀。
相比起褚爺，尚鶯就沒有那麼好運，他倒下的一瞬間，眼睛望著黃包車的方向，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昔日愛人即便拋棄他，他也不願意相信，還能給自己一個借口，一個理由，他是迫不得已。
可是他沒想到，範宇這麼不相信他，竟然想要親手殺死他。
他的倒下並沒有引起任何轟動，範宇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香芍藥在上邊射中了拉黃包車饒雙腿，讓他脫力跪到霖上。
又一槍打到了黃包車上那饒膝蓋。
劉林江已經帶人把前路和後路完全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