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塵答應了一聲,也顧不上疼痛,憑空抓來一件寬鬆的白衣穿上:“你們回頭吧,我穿完了。”
幾個侍女戰戰兢兢的回了頭,瞧著穿上衣服的諸葛塵自然沒有了先前的嬌羞,趕緊端上茶點與水果放在床旁邊的桌子上。
肚子有些餓的諸葛塵伸手拿起一塊瞧著精致的點心邊吃邊問:“這裏是哪裏,我又是怎麼會一絲不掛在床上睡著的啊?”
梳著羊角辮的侍女不敢對這位自家姐口中的貴客有絲毫怠慢,連忙回答:“這裏是王家在邊境的府邸,也是大柱國巡視南部邊境時居住的地方。至於您之後的問題我們就回答不了了,我們是真不知道,還望您不要生氣。”
完這話的她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回答引起了貴客的不滿。她可是曉得這些貴客有多麼殘忍,前些日子裏跟她關係最好的另一個侍女就是死在了一位貴客的手中,而且死相慘不忍睹至今都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如今的她生怕自己也會在不經意間惹惱貴客,落得一樣淒慘得下場。
好巧不巧,饑餓的諸葛塵由於吃的有些著急,忍不住咳了一聲,嚇得如驚弓之鳥般的侍女一下跪坐在地哭出了聲。不明就裏的諸葛塵趕緊放下即將送入嘴裏的茶點,扶起了哭成淚人的侍女輕聲安慰:“是有什麼傷心事嗎?出來吧,出來就好受多了。”
侍女猶如被針紮一樣向後撤步站了起來,壯著膽子看著麵前的俊秀男子不敢話,隻是聲抽泣。
無可奈何的諸葛塵拿起桌子上的一塊幹淨手帕替侍女抹掉臉上的眼淚,玩笑著:“我都幫你擦幹淨了,你可不要再哭了,能讓我擦眼淚的姑娘可不多啊。”
羊角辮侍女破涕為笑,但又覺得失了分寸,趕緊規規矩矩的站到一旁道:“公子您有什麼要求就盡管,門外一直有我們幾個候著。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退下了,姐吩咐過了,等您醒來要第一時間告訴她。”
諸葛塵哦了一聲,緩著身子坐在床上背對著侍女們依次解開扣子並塗上了止血的藥膏。等到那幾個侍女輕輕關上了房門,少年才轉過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方式坐著,又把白玉瓶裝著的藥膏隨意的扔在桌子上。
事到如今他還不清楚王家的葫蘆裏究竟想賣什麼藥,莫不是想要他這個可斬順運大妖的子當個上門女婿?諸葛塵搖了搖頭,不認為在大衍如日中的王家能做出這種惹人恥笑的事。
王大柱國本就出身軍旅立下無數戰功,而且最難得的還是深得大衍聖上的歡心。這麼多年來雖然沒有對王家有過偏向的照顧,可對於這麼一尊龐然大物來,放任不管就是最好的照顧。就這一點,便可以看出大柱國與那位聖上是何等的君臣相宜。
但這些藏在兩人心裏的香火情畢竟延續不到下一代的心裏,保不準下一任皇帝就做得出卸磨殺驢這個任何皇帝都做得得心應手的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姑娘王偌佳嫁給太子,也就是未來的皇帝,才能安穩把這一代的香火情傳給子孫輩。
對這些官場道理了解透徹的諸葛塵自然明白形如此類不光彩的事情,所以他在兩忘峰避雨亭二樓見到姑娘時才沒有那麼惱怒。畢竟對方也是可憐人,而且諸葛塵也實在沒有辦法把火氣撒在那麼一個真爛漫的姑娘身上。
諸葛塵閉目養神漫無邊際的想著,等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兩人推門走入。打頭的是一臉興奮的王偌佳,後麵跟著的是一個諸葛塵未曾謀麵的中年人。
少年的視線越過兩人,瞧向氣宇軒昂的中年人。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誰也不肯先移開目光。倒是中年人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你就是諸葛塵吧,當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這麼年輕就能手刃順運境界的大妖,日後必定是指點下的人物。”
諸葛塵故作靦腆的笑了笑,謙虛的擺了擺手道:“哪裏哪裏,在王家這般底蘊深厚到隨便拿出一人都是順運仙人的家族中子可不敢厚顏什麼指點下,隻是不知您們把我請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