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拳即使理(1 / 2)

翌日清晨,諸葛塵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鋪後便端起一杯沏好的清茶出門散步。在門外候著的侍女見到他後都低下頭來深深施了一個萬福,諸葛塵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要拘謹後便揚長而去。

仍舊是一襲白衣的少年慢慢的在長廊上走著,一路上遇到的王府下人都自覺的讓開道路,等到他走過去便在背後指指點點,淨是些嫉妒催產的風涼話。好在少年算得上心胸寬廣,雖然對那些下人的言論沒有絲毫在意,可還是回頭衝著他們眯眼一笑才繼續向前走去。

被這一笑嚇的膽戰心驚的下人趕忙閉緊了自己的嘴,別過視線轉身幹活。

一直跟在諸葛塵身後的羊角辮侍女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又覺有些不妥,又慌忙捂住了嘴。

諸葛塵刻意放緩了腳步,同侍女走在一起漫不經心的道:“想笑就笑吧,這麼忍著多難受啊。”

侍女不敢跟主子並肩而行,向後退了一步道:“我知道公子您心腸好,跟其他那些道貌岸然的貴客不同,可您還是不要這樣了。王府有王府的規矩,您這麼做的話難免會讓我落人口舌。希望您就把我當成一個下人使喚,反正我也就是個下人的命。”

諸葛塵哦了一聲,加快腳步走了上去,把侍女甩在身後輕飄飄的開口:“這樣總行了吧。”

侍女點了點頭,照著諸葛塵的步子跟著,不慢不快。

等到兩人出了長廊,少年杯子裏的那點茶水也就喝幹淨了。他回頭將空杯交給了侍女後又折下一朵黃花插在侍女鬢角,自顧自的:“這樣好看,姑娘總得打扮打扮才能看的過眼。”

羞紅了臉的侍女定定的站在那裏,剛想拿掉黃花卻又被諸葛塵伸手阻止。麵前的白衣少年裂開了嘴,笑著道:“好不容易戴上的,摘了幹嘛?”

侍女還想開口些什麼,可諸葛塵不給這個機會,斬釘截鐵的道:“有人若是問起,你就是我吩咐下去的,我看誰敢因為這事責罰你。”

“哎呦呦,這是哪裏來的英雄啊,勾搭姑娘都不先看看成色,饑不擇食嗎?”

諸葛塵順著聲音望去,在湖心亭處看到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年穿著綢緞麵料的長衫,右手折扇輕搖。若不是長相尖嘴猴腮,太過刻薄,就連諸葛塵都覺得此人算得上翩翩公子。

諸葛塵懶得搭理沒事找事的尖嘴少年,抬腳走上一條幽靜的路。可湖心亭的少年仍是不識趣,還在那裏胡亂嘟囔:“王家看得起你那是你的榮幸,別總端著架子好像自己是上的謫仙一樣,其實也就是賤民一個。還有你身邊的侍女也是,賤民配蕩女,真是絕配。”

馬上要走入徑的諸葛塵回頭瞧了一眼,抖了抖大袖,三步並作兩步的掠過湖麵來到湖心亭,朝著口無禁忌的少年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諸葛塵尤不解氣,又是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道:“剛才你的很過癮?那你過癮了是不是也得讓我過一過,怎麼了?繼續啊,別停啊!”

一句話的工夫,諸葛塵將少年從亭子這頭打到那頭,又抓住他的大腿將他浸到湖裏,狠狠的折磨一頓才將已經如同死豬的少年扔到了亭子裏。

委屈的抹起眼淚的少年沒點眼色,帶著哭腔惡狠狠的道:“敢在王家打我,你死定了。”

本來還想走的諸葛塵聽到著話笑眯眯的俯下身來輕輕拍著少年腫起的臉,疑惑的哦了一聲,抬頭朝著急忙跑來的侍女問道:“他是誰啊?”

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侍女附在諸葛塵的耳邊聲:“他是二爺那一脈的長子,整隻知道惹是生非,沒什麼本事。不過他跟大爺那一脈的幾個兒子十分要好,您打了他想來那幾個不會善罷甘休。”

“善罷甘休?”諸葛塵先是拿過放在桌子上的折扇摔在少年的臉上,而後坐在臨湖的長椅上望著被他打的不成人樣的少年道:“那就讓他們來吧,反正來幾個都是跟這子一樣的下場。”

完他撿起盤子裏的葡萄一顆顆的拋到空中後接在嘴裏,拿舌尖剝出裏麵的葡萄肉。幾步遠的少年掙紮著爬起,拿餘光瞟著諸葛塵,確認對方沒有望向自己這邊後撒丫子就要逃跑。

始終沒有反應的諸葛塵當空一抓,奔跑的少年就好像被扼住了喉嚨,動彈不得。少年死命想要擺脫,可雙方差距實在太大,最後他還是被丟進了河裏,成了個落湯雞。

使勁在初春的冷水裏撲騰的少年被撈起來時已經被凍的嘴唇發紫,而麵無表情的諸葛塵隻是淡淡的道:“怎麼你那幾個兄弟還沒來啊,我還等著人陪我練手呢。”

少年咬牙切齒道:“你這麼囂張就不怕走不出去王府嗎?到底你都是一個外人,敢這麼辱我,我早晚有一要殺了你的全家。”

諸葛塵飛起一腳將少年再次踢回湖水中,語氣冰冷的道:“你要殺我全家我沒有意見,隻要你有這個能力我沒準還要感謝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你想要殺我的心思暴露的這麼徹底,這麼做真的會死的。”

少年盯著諸葛塵逐漸陰暗下去的目光,失去了繼續放狠話的勇氣。直覺告訴他,若是自己仍舊執迷不悟,麵前的白衣少年真的會拔出腰間的佩劍殺了自己,不論自己是不是王家的嫡係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