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覺得自己偶遇的白衣男子不是江湖散修,如今更是篤定。可任他想破頭皮都想不到,連此人的侍女都是一個能夠斬殺宗師的狠角色,那麼隱在他身後的世家該有多龐大!
白橋躊躇半,才開口道:“那你想怎麼樣,還真打算將我們全部留在這裏?”
他著,看了看正在與劍罡龍卷糾纏在一起的其他散修,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悲愴之色。白橋一世梟雄,自然不可能是物傷其類,他隻是在感慨自己曾經走過的歲月罷了。因為他從白衣少年的眼中,真的看到了果決的殺意。
同為下的去手的人,白橋不在乎諸葛塵是不是真想殺他,他真正束手束腳的是對方劍氣太盛,哪怕自己拚去性命殺了對方也極有可能留下大道傷,終生不得入順運,那對他來跟死亡沒什麼區別。
可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他也隻得將紙扇擺在了自己麵前,低聲念出了咒語,喚出了那幅百鳥朝鳳。這是他最後的底牌,曾經好幾次救了他的性命,不過這一次他沒什麼底氣,畢竟對方可是個能夠壘殺順運的妖孽。
白橋輕聲道,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祈求:“非要兩敗俱傷,不能不打嗎?”
諸葛塵搖了搖頭,將膠柱劍收回劍鞘,拉起了拳架。
看著白衣少年身後的破碎蒼,白橋如臨大敵。他可是親眼見證了一拳便將順運大妖砸碎半個身子的驚動地,自然不想重蹈大妖覆轍。所以他才先一步將紙扇握緊,如鳳凰一般帶著百鳥殺向諸葛塵。
市井江湖裏一直有個不成文的法,叫劍魁槍次拳末尾,之所以作此法是因為一般江湖底層修行人為圖方便,大多用的都是練體不修心的外家拳。雖然境界提高的很快,可殺力實在不行,最關鍵的一點還要數壘屏障太難破。
即便是內家拳也是漏洞百出,對拳架的要求太高,拉拳架的工夫足夠一個劍修削掉你的腦袋。
因此白橋才選擇先發製人,直接破壞諸葛塵的拳架,令其後續無力。
可止境山巔拳這種上的頂尖拳法又豈是他能破了的,此拳最大的優勢其實不在拳意可破際,而是在拳架隨心而動後的下一拳,足以發揮出真正的力道。
對於這一點,白橋自然不知,所以他才為破了對方的拳架沾沾自喜。可迎麵而來的那一拳徹底粉碎了他的幻想,要不是百鳥朝鳳舍命護主,等到這一拳砸在他的眉心上,足以讓他七竅流血。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諸葛塵下一拳又至,一拳打在了白橋的肩上,將其轟飛。下一刻,白衣少年身後那幅破碎蒼的畫卷一閃而逝,將白橋托在空中。
自以為絕境逢生的他還沒等高興,便被從而降的諸葛塵一拳打在腹上,直接飛向了地麵,砸出了一個深坑。
諸葛塵飄然落在坑邊,將如同死狗一般的白橋從地上撿起,又是一拳打在腹上,慢悠悠的道:“這一拳,是打給仙兒的。”
白橋懸在空中雙手捂住腹有苦不出,怎麼別人傷了你的侍女要拿我出氣?但下一刻他就不這麼想了,因為那個偷襲仙兒的散修此刻已經人頭落地。
諸葛塵鬆手將白橋丟在地上,便大踏步的向劍氣龍卷中走去,此時還能站著負隅頑抗的散修已經寥寥無幾,大多都昏死過去。
其實諸葛塵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將這些人全部殺掉,最多也就是在他們身上留下幾道傷痕,沒到趕盡殺絕的地步。
做人留一線的道理不用白橋來蠱惑,他心裏有數。
瞧著那幾個明顯已經力不從心的散修,諸葛塵索性給他們來了一個痛快,在每人的頸部賞了一記止境山巔拳,將他們打昏在地。
諸葛塵一打響指,散去了劍氣龍卷。此時他也不好過,為了能夠使手臂恢複付出的代價可不隻是跌境而已,最痛苦的還要數之後劇烈的反噬。
他蹲在地上,痛苦的錘著胸口,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劇烈的衝擊在他的全身遊蕩,不時的刺激他的腦海,尤其是最後的那一陣痙攣,直接令他整個人趴在地上,渾身冷汗直冒。
即便如此,他還是嚐試著在壘上慢慢攀爬,來到了那處斷頭路的邊緣。
這就是他的大道傷痕,若是不能修補,談何順運,談何重返外?
想到這裏,怒火令他他掙紮著從地上坐起,從芥子中緩緩取出山寶。
他一咬牙,便將其吞在口中,借著重新凝聚起來的護體劍罡,慢慢煉化其中洶湧的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