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柳下玉的眼中,真正可怕的就隻有諸葛塵一人。他雖然是吏部尚書的獨子,可不論是身份與地位,同那位武將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可對方卻在他眼前將其殺死,似乎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後果。由此可見白衣殺他,也就是抬手的事情罷了。即便事後追究,也有苦海書院的長老出麵攔下。大商勢力雖大,可若是比起整座下僅有四座的書院,還是差上很多的。
更何況是為了一個尚書之子?
別是他,就是他爹死在白衣之手,這件事情也隻會不了了之。
諸葛塵走到他的身邊,坐在長亭欄杆旁邊的長椅上,輕聲道:“其實你死與不死,對我來沒有太大的區別。粹月商行位居你哪位身居高出的爹是因為身處大商朝帝城腳下,不得不仰人鼻息做事。隨便一位大官的震怒,都能要了性命。我不同,高皇帝遠,管不到我。”
柳下玉瞳孔放大,好似看見了生的希望:“那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現在怎麼稱呼我為您了?這不像是咱們柳公子的風格啊!”諸葛塵笑容玩味道:“隻可惜我給了你機會,誰叫你不珍惜?那你的生死,可就不是我能決斷的了。”
長亭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
諸葛塵站起身來舉目遠望,他本想伸出手來接一捧回來,可胸口一陣劇痛,逼得他隻能重新坐下,低頭看著那道被武將大戟劃破的猙獰傷口。
這樣一來,自己恢複巔峰的時間就又得推後了。不過好在修行路中的氣機還留有幾分,境界穩步向前,沒準兒等到自己能夠再一次握劍的時候,已經穩坐命了。
當然這很大可能都是癡心妄想,正如農家希望來年莊稼豐收,讀書人希望連中三元。他這個修行人,怎麼可能不對自己的境界一飛衝抱著幻想呢?
無奈之下,諸葛塵便以飛劍為媒介,牽引一股雨流送進了自己手心,他看著一汪清水,開心道:“春雨貴如油,這秋雨又何嚐不是呢?”
緊接著他便分出三股,分別送到王大雪、粹月以及彩儷的手中:“放在眼前看看,今日秋雨與以往有沒有不同?”
三人搖了搖頭。
諸葛塵無奈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她們兩個看不出來,大雪你也不行?到了大商的北部邊境,這裏的雨,可就與大衍沒什麼區別了啊!有道是睹物思人,這睹雨……想必也能思想吧?”
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矯情,諸葛塵把目光重新投回了柳下玉的身上,開口道:“隻不過對於柳公子而言,這場大好秋雨,還是遲來的好,要麼就終年不停。隻要雨停了,就麻煩大雪你送他走吧。咱們這裏的糧食太差,可不能一飽柳公子的口福。”
“您就再相信
我一次,保證不會再有過河拆橋的事情發生了!”柳下玉慌忙道。
千金在手與妻妾成群的生活他還沒有體驗過,不可能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赴死。
諸葛塵幫他解開一直綁著他的繩子,輕聲道:“人生嘛,一步錯步步錯,沒有回頭路。可我這個人喜歡做事留一線,得罪一次不要緊,大家就此別過,各奔東西就好。可再來一次,可就觸碰到我的底線了。對於這樣的人,他不死,我心難安。”
完這句話,諸葛塵便轉身離去。任由柳下玉鬼哭狼嚎,他始終不回頭。就連麵色上,也波瀾不驚。
等回到了先前營帳的地方,粹月攔住想要走進去和衣而眠的諸葛塵。
諸葛塵開口問道:“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粹月眉頭緊鎖,抿著嘴唇,低頭不語。
“要是想要感謝我的話,其實大可不必。就像我之前一直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本來就是經地義。要是想要為自己之前對我的刁難道歉的話,就更不用了。我的心眼還沒那麼,更不會與一個女子斤斤計較。”諸葛塵繼續道。
誰知粹月搖了搖頭道:“都不是,我想跟你的事情三言兩語也不清,能不能進你的營帳裏?”
“沒問題啊!”諸葛塵伸手掀開營帳的簾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而粹月則突然回頭,與身後的彩儷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彩儷妹妹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彩儷愣在當場,不一會的工夫便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後離去。
兩人走入帳中,諸葛塵盤膝而坐,至於粹月則規規矩矩的正襟危坐。瞧著模樣,像極了一個地痞流氓在調戲良家婦女,隻不過地痞的賣相極好,想來那些身居閨中的家碧玉難免會因此而春心萌動。一個個爭搶著被這名地痞調戲,從此成為世人眼中的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