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南部邊陲有一個不起眼的村莊,叫暮名村。比起周圍村落那些粗鄙名字無疑要好上許多,據是一位遠遊至此的大詩人所起。隻是名字不名字,對於村民來都無所謂。
反正也不會因為這一個叫什麼都可以的名字而富裕起來,正相反,暮名村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勉強算得上是自給自足,剩下的就隻是奢求了。
隻要不是欲望太高,家家也都能滿足。可物極必反,暮名村的好日子也走到了盡頭。這兩年來災不斷,莊稼收成不好,村民們就隻能拿著家中本該收稻子的簡易工具去山林中打獵。而且又有一夥流寇對整個村子虎視眈眈,好在村名眾誌成城,不然暮名村也得淪為流寇們的窩點。
這一,暮名村的一戶人家,已經年邁的父親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進山打獵,雖然沒有抓住一隻野獸,但也沒有空手而歸,而是帶回了一個渾身傷口猙獰,血汙滿身的白衣少年。
這三人淳厚樸實,見不得這名年輕人自生自滅死在山林之中。動了惻隱之心,便背起白衣回了家。
家裏還有一名女子,雖然生在了窮鄉僻壤,確實十裏八鄉出名的美人胚子。
父親名為趙壯,沒什麼文化,便自作主張給兩個兒子起名為趙陽和趙月。可唯獨對自己的女兒十分上心,大字不識,便去城中花錢求了一個姓名,趙嬋娟。
趙嬋娟也對得起自己的名字,還未張開便有許多媒婆踏過了趙家的門檻。可以來趙嬋娟還太,二來她是喜歡讀書的,早早的就明白了兩情相悅四個字,自是斷然拒絕。
所以到了如今,仍舊未嫁。
她雖樣樣都好,可也不會讓那些村裏的精壯夥子苦等不是?人家也得傳宗接代,不能整日做著迎娶夢中情人的白日夢。趙嬋娟也不覺得可惜,等不到便是無緣,總會有更好的。
聽到木門被打開的聲音,趙嬋娟從裏屋嫋嫋婷婷的走出,一眼便看到了模樣淒慘的白衣。她慌忙走去,開口問道:“爹,你們不是實在打不來一個獵物,便下黑手帶了一個人回來吧?”
趙壯愁眉苦臉,想了半,還是沒有開口。
趙陽在一旁道:“妹子你想什麼呢?咱爹啥脾氣,你還不知道?平日裏就算是地裏的黃鼠狼都下不去手打死,就更別提一個活生生的人了。這個人啊,其實是我們在山裏撿來的。當時就昏死過去,爹是怕等晚上被那些猛獸叼走吃了,才帶回家裏來的。”【#愛奇文學!~更好更新更快】
趙嬋娟聽後,鬆了一口氣。隨後便幫著趙壯將白衣送到床上。由趙陽與趙月這對兄弟幫著擦拭了裸露出來的身子,又送了幾口清粥。終於等到白衣氣息穩定下來後,他們才走出屋子。臨出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沒想到
那白衣的模樣還挺清秀,想來應該是哪座城池當中大戶人家的子弟吧?
至於為何會淪落於此,看多了江湖的趙嬋娟隻能胡亂猜測。最後認定,白衣一定是被敵對家族給暗中陷害,拋屍野外的。隻是下死手的恐怕也沒想到白衣的命就這麼大,會躲過一劫。
第二清晨,諸葛塵悠悠醒轉,當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時,便下意識的想要以兩把飛劍護佑在自己周身。隻是心意猶如石沉大海,兩把飛劍盡皆不動。
他將雙手向腰間一拍,三辰與膠柱盡皆沒了影子。就在心急如焚之際,趙嬋娟走了進來,驚喜的道:“你醒了?”
此時的諸葛塵一門心思都想在自己那兩把來之不易的名列百器榜前十的劍鋒上,隻是與眼前女子匆匆道謝,便從床上躍下,想要乘風而起回往山林,找回自己的佩劍:“姑娘,多謝搭救。容我先做了要緊事,再回來鄭重道謝。”
他如往常一般步步踏,隻是好一會兒過後,仍舊呆在原地。諸葛塵不可置信的撓了撓頭,最後縱身一躍,重重的摔在地上。
趙嬋娟走上前來將他扶起,開口勸誡道:“現如今最要緊的就是養好你的身子,其餘的都是身外之物,不是嗎?”
諸葛塵哭喪著臉,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我的境界,怎麼點滴不剩了?!他娘的,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不是要了我的親命嗎!”
看著悲痛欲絕的白衣,趙嬋娟也不好打擾,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子。隻是嘴裏念念有詞:“模樣確實不錯,可惜了,腦子有病。”
話語輕柔,飄到諸葛塵的耳中,他差點氣昏。怎麼自己也是一位殺力比肩命的順運,怎麼到了一個凡人女子的嘴裏,自己就成了病人?區區一句話,恐怕比青蛇的攻勢還要凶猛。害得他重新躺會床上,自己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