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擋路怪物(2 / 3)

諸葛塵回答的若無其事:“既然宗主不信,走著瞧就好了。”

宅子當中,身為境界不低的修行人,座靈童子與流彩的目力自然極好。隻不過前者安閑自在,數著拍子,一步接著一步的走在院子當中。而後者則心事重重,她倒是不相信那白衣會是自己父親的對手,隻不過事無絕對。

底下以弱勝強的例子,畢竟比比皆是。

過了一會,她看向座靈童子。看對方沒有瞧向她的意思,便從椅子上站起,想著走出屋子。她心裏清楚,對方在此目的就是緊盯著她。一個流彩自然翻不起太大風浪,可讓她安穩離去

回到太行宗搬救兵,結果當然致命。

誰知道座靈童子停下腳步,輕聲道:“姓諸的吩咐了,讓我看住你不能離開屋子半步。湊巧我還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所以你可千萬別跟你我找事。不然到時候我是真的會殺了你的,反正我看姓諸的冷酷無情,也沒有非得讓你活下來的意思。”

流彩暮然一笑,讓整個院子裏本來肅殺的氣氛也隨之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歡快。她邁開一條腿越過門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淡然道:“這樣算是出了屋子嗎?”

隱約間,流彩看見一股雷霆自際降落在了院子當中。起初她還以為這隻是幻覺,但那個個子不高的少年渾身卻蒙上了一層晶體剔透的盔甲。對方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幅吊兒郎當的模樣,反而扭動了一下脖子,渾身氣質隨之一變,好似沙場萬人敵!

座靈童子皺起眉頭,冷聲道:“你在找死?”

流彩嚴陣以待,甚至從自己的芥子當中取出了許久不曾動用的一條長鞭,隨著她舞動手臂抽打,那聲勢竟然蓋過了風聲。

身為太行宗宗主的獨女,流彩從到大沒少吃苦。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經常因為境界的牢不可破而被流陽毆打。看上去像是恨鐵不成鋼,可她心裏再清楚不過,都是她那個父親苛刻到近乎病態的要求所致。

好在她可不是那種愚蠢至極的修行人,有付出便有回報。接任樓拍賣會的最開始的幾年,她遭遇了無數暗殺。若不是自己的境界,早就屍骨無存,哪裏能站在今日?而身為父親的流陽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對於自己女兒的態度也發生了很大改變。雖然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冷眼旁觀,但卻會在事後將幕後的始作俑者一一找出,讓他們生不如死。倘若是之前,這些報仇的事情也隻會交到流彩的手裏。

按照流陽的話來,廢物沒有擁有愛恨情仇的權利。恨則恨矣,如若不能親手斬殺對方,恨意難消。

滿目雷霆席卷而來打斷了流彩的思緒,她整個人走出屋子,站在院子當中,挑釁一般道:“那就由著你來殺我好嘍!”

須彌城當中的那座屬於百寶齋的獨棟樓,前些日子就在樓拍賣會上那個字號包房的老者咳嗽幾聲,喝了一口茶水,才勉強壓了下去。

入秋以來,他的身子骨是越來越弱了。不過也到了這個年紀,總該琢磨一下壽終正寢之後的事情了。他甚至覺得自己能熬過這個冬都是奢望,尤其是陡峭春寒當中,最容易取走他們這些老人的性命。

捧著那熱茶壺,連帶著心裏也生出了暖意。隨著腳步聲傳來,本來微眯著的老者睜開眼睛,看著青年,開口道:“怎樣,查清楚了?”

青年點著頭道:“放心吧師傅,是太行宗宗主來到了咱們腳下這座須彌城。而且動靜這麼大,正是那宗主與昔日買走孤雁飛劍的那個白衣之間的大戰所引起的。”

老者輕輕點頭,還沒等著開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青年連忙拿來一塊手帕,約莫一炷香過後,他取回手帕定睛一看,其上粘著的正是點點血跡。

青年見狀連忙道:“徒兒懇請師傅不要太過操勞,一切應該以自己的身體為重啊!”

老者嗬嗬一笑,搖了搖頭,似乎如釋重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能夠獨當一麵,讓我心無憾了。不管那場大戰勝者是誰,雖然九成往上走都是太行宗宗主,總是你隻管離開這座須彌城,去往雲夢皇城那裏的百寶齋就好了。當初把你帶走,不知惹了多少人動怒,而今我所會的你都已經學的融會貫通。去爭一爭本該就有你一分的家產,也是情理當中。他們看不起身為野種的稚童,但絕不會坐視不管身為我的關門弟子的你的。”

青年聽的一頭霧水,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師傅的那些新穎詞彙所代表的意思。

看出了徒弟的疑惑,老者哈哈大笑,笑的非常快意:“記住自己的身份,下百寶齋日入鬥金,而那鬥中,有你一半。這麼吧,其實你是現如今百寶齋齋主的私生子。”

青年聽後,眉頭緊鎖好半不出話來。這消息重重砸在他的心境上,讓他心頭一緊之餘,差一點背過氣去。想想也是,任誰在這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年,突然知道自己的生父竟然會是另外一人,而且位高權重,都不能立刻接受。他已經算是好的了,換做心裏脆弱一些的,就此沉淪下去都是事。心灰意冷,恐怕結束自己生命的事情也未必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