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頓打的書院弟子互相對視一眼,慌不擇路離開了亭子。
而隨後在眾人齊名控訴商學的同時,他的老師也隨之浮出水麵,正是書院當中久負盛名的錢老。此人在萬劍,便如同言老在苦海一般,油鹽不進,卻也一言九鼎。有了此人作為商學授業恩師,一切也就不了了之了。
從那之後,商學沒事就會來到這座亭子當中飲茶,隻不過別人眼中所看見的,卻是兩個人影。
那人聽了商學所,冷笑一聲道:“敢問皇子,這個連我也不是對手的人,究竟是誰啊?現如今人又在何處?我可得找機會領會一番。”
商學聞言,指了指自己,哈哈大笑道:“連我都不是對手,你覺得自己可行嗎?”
“那人是諸葛塵?”對坐飲茶之人醒悟過來,突然道。畢竟放眼下,能夠讓他這位亦主亦友的皇子大人嚴陣以待的年輕人,也就隻有那個白衣劍修了。但即便如此,他仍舊覺得對方不過是運道好罷了。若非魔窟當中洞府主人最後的試煉將雙方境界壓在了一起,區區諸葛塵,又怎會是自己主子的對手?
緊接著,他又麵色嚴肅的道:“皇子盡管放心,我自會做到監視職務。但在這之外,屬下能否在不
顯露身份的情況下,與他一戰?”
商學思索片刻,沉默不語,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他飲下一杯茶,似乎想到了一樁妙計,便開口道:“那就這樣好了,你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向。若是機會合適,他在與人大戰一場後身負重傷,你便可以出手,趁火打劫將他斬殺!”
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一塊白布條,商學將其遞給了麵前男子道:“跟著布條上的指示,相信你一定會找到他的。切記切記,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你,更不能讓他知道你的身份!”
那人單膝跪下,開口道:“皇子放心!”
等到飲完了茶,兩人向著不同方向離去。隻是商學沒有想到,自己那位德高望重的恩師竟然會待在崖下。
兩人見麵,商學行了一個學生禮節,隨後開口道:“先生怎麼會有難得一見的閑情雅致,走出屋子看望弟子了?”
錢老冷哼一聲,開門見山的道:“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像你這樣的年輕俊傑,經過一場敗仗之後心境肯定會受損。如此一來,就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了。殺了那個叫諸葛塵的,一勞永逸,日後修行想必也會順風順水。要麼就是強行攻克心關,勞財傷神,還不一定能夠成功。不管怎麼看,都是前者更好。但你有沒有想過,越是想著穩妥的法子,等到日子久了,愈是後患無窮。即便你真殺了諸葛塵,但這三個字終究是你繞不過去的心魔。我這麼,你能懂嗎?”
商學點了點頭,輕輕一笑道:“自然懂的,有勞先生幫著我想這麼多了。不過商學疲懶慣了,還是更喜歡去做一勞永逸的事情。所以學生懇請先生點到為止,不要在勸了。”
錢老緊緊盯著商學的眸子,好半過去才歎出一口氣,徑直離去了。
獨留商學站在原地,似笑非笑。
精疲力盡的諸葛塵一直等不到流陽再次殺來,壯著膽子走上去伸手捅了一下,流陽應聲倒地。
諸葛塵這才明白,對方還能夠從深坑當中走出,靠的不過是心中想要親手斬殺諸葛塵的執念罷了。現在看來,這場生死之爭是他活到了最後。
一聲劇烈的咳嗽過後,諸葛塵癱倒在地,近乎貪婪的呼吸著。
他笑眯眯的看著空,自言自語道:“活著真好。”
“閣下就是諸葛塵?”就在此時,一道冰冷聲音在他耳畔響起。諸葛塵艱難的站起身來,瞧向與他隔街相望的黑衣人。
此時的他已經是油盡燈枯,而且與自己預想的一樣,氣機斷絕,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看來方才之所以能夠氣勢如虹,想來也是執念使然。
諸葛塵自嘲一笑,開口道:“你是來殺我的?”
黑衣人點了點
頭道:“沒錯。隻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夠殺死太行宗宗主,可笑我最開始還妄想在捉對廝殺中光明正大的斬殺你。”
撐不下去了的諸葛塵蹲在地上,揉著眉心道:“是商學對吧?你不用解釋,我心裏清楚得很。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你那股氣機一直遊蕩在我的附近了,隻是將計就計,沒有破罷了。本來還以為商學此人眼高於頂,做不出暗殺之類的齷齪事情。現在看來,也是俗人一個。也對,日光之下無新事,他商學一個凡夫俗子,怎能領會到這一點?”
諸葛塵重新站起身來,看著那個黑衣人,全無慌張,反倒還能嘴角含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