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諸葛塵很晚才起,掃視了一下屋中無人,便知道王家兩人是又出去尋歡作樂了。
看了一眼窗外,諸葛塵嚐試著內視自身,結果修行路上還是幹涸無比。他不信邪,偏偏要將一縷劍氣凝聚在自己的指間,結果自然是徒勞無功。
將自己的手搭在膠柱劍上,用力一拔,紋絲不動。他再一用力,一口鮮血噴出,而且好半才緩過神來。
“人能不服老,但要不服傷,可是萬萬不行啊!”白衣自嘲一笑,畢竟現如今沒了境界的他不配做膠柱劍的主人。
他輕聲道:“還真是無情啊!”
已至深秋,氣漸涼。氣機全無無法動用芥子的諸葛塵隻好將王大雪的衣衫套在白衣之外,沒想到還頗為合身。他看了一眼屋子,便走了出去。
大街上魚龍混雜,入耳皆是叫賣聲。諸葛塵用隨身帶著的錢財買了一塊糕點填飽肚子,了一聲不用找了,便緩步離去。境界還在時的他幹什麼都是風風火火,不願意耐著性子去做自認為耽誤時間的事情。如今傷勢未愈,也走不快,正好借這機會多看看風景。
一路走過,他買了不少討巧的玩意,而且出手很大方。不論貴賤,都拋出去幾倍於此的價錢,轉身離去。這對於從來錙銖必較的諸葛塵可是很少見的,不管怎麼,對他而言淪為凡人的機會也不多。不如做回那個逍遙自在的公子哥兒,起碼瀟灑人間。
每每走過一名女子,都不免看著這位溫潤如玉的年輕人怔怔出神。她們紛紛猜測白衣是大衍哪位藩王家的世子,要麼就是仕途一日千裏的讀書人。總之那樣的氣韻,真是讓人“流連忘返”。有幾個膽子大的,還走上前去,笑眯眯的與諸葛塵打起了招呼。
破荒的,諸葛塵一一回應不,還顏麵帶笑的了幾句讓女子春心蕩漾的話。無非是姑娘容貌讓人不能忘懷,聲音軟糯沁人心脾。偏偏仗著自己的好皮囊,也不讓旁人覺得惡心。
這就是好看男子的優勢了,隻不過爹生娘養,乞求不來罷了。
而在商販中,一位出手闊氣的公子哥兒駕臨的消息自然傳的極快。每當他經過一家攤子的時候,都堆滿笑容相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現在諸葛塵的心情還出奇的好。所以隻要有眼緣的,都買下來。既然芥子裝不了,就要了一個布袋子拎在手中。一路晃晃悠悠,諸葛塵走進一家門市。
可沒想到他前腳剛踏入,便被一位麵龐被青紗遮住的女子給攔了下來。
諸葛塵眯起眼睛,開口道:“怎麼?生意都不做了?”
那女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可誰知道諸葛塵竟然順勢抓住了那女子的手,嗓音輕柔道:“我與姑娘,是不是曾經見過?”
爛俗的法,可要是盯著他那雙杏仁眸子去看的話,卻能讓人感覺無比真實。
雖然門市大堂當中就隻有他諸葛塵與那青紗女子兩人,可白衣心頭還是盤算不已。如今的他境界全無,再加上大戰一場便遇見了商學的手下,誰知道那個道貌岸然的七珠皇子會不會再下殺手?反正他委實是怕了,都怪出門沒有看看黃曆,沒準兒命中注定會有血光之災。
“登徒子,給我放手!”青紗女子一聲大喝,甩開諸葛塵的手,一巴掌扇在白衣臉上,力道之重,讓他嘴角溢血。
看著青紗女子慌張的模樣,諸葛塵擦幹嘴角血跡,了一聲沒事,順勢走入門中。他一眼看中了擺在門後的那把太師椅,箭步走上前去坐下。反正他已經確認對方不是來謀害他的性命的,至於是來“做生意”,還是談條件,諸葛塵樂意奉陪。
除了身家性命,沒什麼是真的不能失去的。
青紗女子也不再理會諸葛塵的胡攪蠻纏,吩咐端來茶水待客,便走上台階上樓去了。
在她身後的諸葛塵哪是吃虧的主兒,此時朗聲道:“姑娘慢點,可別累壞了身子!”
青紗女子聞言,一個台階沒踩穩,重重跌倒,隨後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要不是宮主吩咐,我必殺你!”
諸葛塵像是沒聽見一樣,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二樓,兩人對坐飲茶。
其中一位宮裝夫人跪坐在青色毛毯上口喝茶,瞧著十分愜意。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聲音,她緩緩抬起頭,古井無波的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青紗女子氣衝衝的道:“青姐姐的一點都不對,那個叫諸葛塵的也不過是模樣生的好看點。可盯著我的眼睛卻是色眯眯的,更何況我不過輕輕一掌,他就吐血了。這樣的一位劍修,難道不是徒有其表?”
宮裝夫人輕輕笑著開口道:“人家畢竟也是這一屆萬族會上力壓商學的人物,而且你青姐姐也是與其同行了一段時間,會不清楚他的實力?那個叫諸葛塵的,或許就是怕自己出手傷到你,才接下你那一掌的。再了,我們千辛萬苦打探到了人家的消息,本就不對。而且還是為了咱們青蓮宮的生存而來,色眯眯的看了就看了吧,丫頭你也不會少了一塊肉。他要真是一個好色之徒,想必我們也能省下不少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