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氣機凝聚而成的言老虛影瞧著諸葛塵,好半才吐出一句話:“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境界,怎麼現在點滴不剩了?”
諸葛塵打了一個哈欠,隨口道:“沒了就沒了唄,反正我當下在這大衍京城當中,身在王家別院,出手的機會也不多。”
“,到底發生了什麼。”言老不依不饒的問道:“離開書院的時候,你便已經坐穩了順運境界。此去大衍,路途雖遠,可應該也沒能夠威脅到你的修行人啊?就算有那樣的老妖怪,有我留在你身上的烙印,也足夠你明哲保身了。莫非是竹籃打水,怎麼會呢,以你的脾性,不應該招惹到這種境界的修行人啊!”
諸葛塵笑著回答道:“言老你就別瞎猜了,是太行宗宗主王龍。陳年舊怨,不必提起。”
言老咦了一聲,當即將麵前的桌子拍成粉碎,有些惱火的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他啊!等我去與院主一聲,這就動身前往大衍,將這個崽子的修行路打出幾道裂痕。剝奪其妙術,將其打落竹籃打水,終生寸步難行!”
如果按照尋常來看的話,擁有妙術傍身的竹籃打水之所以能夠遠遠高出這個境界的修行人一頭,其根本原因就在妙術之上。他們就算是跌境到命,妙術猶在,越境擊殺那些普通的竹籃打水也不在話下。
可以妙術隻要掌握在手中,便是這一輩子的事情。就算是修行路徹底斷絕,也能以此偏安一隅,不會被境界低了的仇家尋到斬殺。
至於為何諸葛塵保不住自己的鏡花水月,則很簡單。因為他那妙術根本就是借助整座魔窟當中劍道人遺留的山水根基才得到的,與他無關,自然沒辦法一直留在手中。
然而言老的妙術便能夠剝奪修行人的妙術,如果中肯評價的話,自然是陰損至極。但交給宗正平和如言老的話,便也不是什麼壞事了。
諸葛塵喝了一口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著:“不勞煩言老了,那王龍已經被我殺了。要是言老非得找他麻煩的話,就隻能拘其魂魄了。但他的魂魄也給我打散了,連兵解轉世都不行,留下一道神識苦苦活著,還不如直接死了幹脆。”
雖然言老了解諸葛塵的殺力,但親身聽到這件事情,還是吃驚的不得了。這可是足足越了三個大境界,這樣我是還能殺了,是不是證明當眼前白衣踏足聖人境界的時候,可斬人仙?!
半晌過後,言老輕飄飄的吐出一句意義巨大的話:“苦海應起!”
縱然有著千裏之隔,但隨著這位大臻道抬起手來,還是隔絕出了一方規則不齊全的地。但如此大手筆,整座下能做到了,十指足夠數出來了。
王家家主看著眼前騰起的雄渾氣機,什麼也沒
,走回屋中,繼續躺在床上睡覺去了。且不言老為人,光是一位大臻道想要加害於諸葛塵的話,防不勝防。就算他拚命想要阻攔的話,也攔不住。與其留在這裏的話,倒不如回去睡覺。不然等一會那些兵部的混賬,不一定又會琢磨出什麼讓他破口大罵的想法。
地當中,言老站在諸葛塵的麵前,伸手便奪走了他的酒壺,撇在一邊後正色道:“諸葛啊,接下來我與你的話,你可得記在心裏。”
諸葛塵雖然是萬事不放在心上的脾氣,可也知道事分輕重緩急。更何況讓一位大臻道隔絕地,才肯的事情,絕非事。他微微直起腰杆,開口道:“言老有什麼就吧。”
“我知道你來自咱們頭頂的那座上,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出自中土四界當中的梵諸葛世家。而那位前幾風頭無兩的神王,便是你了。”言老幽幽道。
自從來到這座下,諸葛塵從未被人道破底細。被言老這麼一,他破荒的有些緊張,甚至連手都伸向了腰間。等他觸及到膠柱劍的時候,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沒了境界。但就算是境界仍在,言老真要對他生出其他心思的話,他有抵擋的機會?
根本沒有,片刻也不行。
諸葛塵自嘲一笑,轉而開口道:“言老的對。”
“不與你隱瞞了。”言老沒理睬諸葛塵,繼續自顧自的下去:“我名諸葛輕言,不湊巧,也出身自那狗屁人情沒有的諸葛世家。隻不過我與它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幾百年前,便來到了這座下。才一踏足這裏,便覺得這裏才是我的家鄉,至於對那上來,我其實是貨真價實過客。”
一切都通了,諸葛塵豁然開朗。若非如此,想來性情寡淡的言老,又怎會為他強出頭,甚至收他為弟子?一個萬族會狀元位確實證明,資極好。可哪一位有能力躋身臻道境界的修行人,不是如此呢?臻道視線,隻在臻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