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將杜語湖帶到一處竹林外,便就停住,不再進去。
杜語湖觀察了一下,此地竹林濃密,也無道路可通,踏歌若是馱著她,根本進不去。心中思量一番,杜語湖即刻翻身下馬,將踏歌牽至一旁,便隻身朝著竹林跑去。
竹林深處,劍風呼嘯,刀影翻飛,琴聲四起,片片竹葉應聲而落。麵對幾人圍攻的情景,方羨君不慌不懼,神色自若,右手持劍對陣三人。
三人見一時半刻拿不下方羨君,對視一眼後,李子琴開口說道:“方公子,我等本無意與你為敵,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對於李子琴的話,方羨君嘴角不屑一勾,“你們受何人所托,忠何人之事,都與我方某無關,我隻知曉,我不願意的事,誰也強迫不了我”
“廢話如此多作甚,直接上就是,不能憑白收了人家的錢,就站著說話不是”一旁的刀正常看著李子琴磨磨唧唧的,作為一個豪爽的刀客,是如何也看不過去了,便不耐煩的開口道。
李子琴雖心中有所不滿,但也知他所言是真,便隻得心裏暗罵了句真是個粗人,便禮節性的對方羨君做了個輯,“既然方公子如此執迷不悟,那便,怪不得我們了”
話音一落,三人身影一閃,便各站三個方位,將方羨君再次圍在其中,若方才隻是刀光劍影,如今,便就是血雨腥風了。
李子琴殺出音攻,既擾亂方羨君的聽覺,又化音為刃,攻其四周。刀正常則是舉起自己的刀,使出常式刀法,砍其後背,攻其下體。相比於前兩人,風四揚則顯得低調的多,由於方羨君使得也是劍法,與風四揚相同,故而風四揚則是使出一套花哨的劍法,令方羨君眼花繚亂的同時,也應接不暇。
對於三人的殺招,方羨君雖無處可破,但也算是還有章法,一時間,三人竟是半點便宜也占著……
杜語湖提著劍跑進竹林深處,一眼望去便就看見方羨君苦戰三人的情景,心中不由得一急。他們你一招,我一往,打得方羨君身上已有幾處掛彩,鮮紅的血跡看在杜語湖眼裏,是又著急又無法。
此時,她是真可恨自己沒有武學天賦,隻得站在邊上看,連半分忙也幫不上。
方羨君身上的血跡越來越深,頭上的虛汗也越冒越多,手中的劍已漸漸有些拿不住。但還是倔強的挺直著脊背,身上氣勢半分也不弱於對麵三人。
對麵三人也不見得有所好過,他們身上雖沒有掛彩,但是體內的內力已被方羨君耗至空虛。
風四揚出聲讚歎道:“方家人果然非同一般,雖被我們三人合攻,但也仍舊將我等耗虛至此,並且他對我們是手下留情的,手中雖有劍,卻從未用劍鋒,而是用劍背,可見其心胸仁義,方家雖隻是從事朝堂,未曾習武,可這祖上的天賦到了他這一代也仍是在的”
“呸”刀正常一口唾沫吐在地,“長啥子人家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再有天賦又如何,也入不得江湖,他的命運注定入不得江湖半步!”
對於三人的對話,方羨君並未多說什麼,他向來寡言,唯有在麵對杜語湖時,才會多說兩句調侃她。想到杜語湖,方羨君眼底一暖,她應該找著踏歌,去浪跡江湖了吧。
如此,他也能安心了!
杜語湖聽到三人的對話,心中不由得一痛。原來,他的路,也是被安排好的嗎?
他本來不會被他們追到的,本可以繼續逃的,都是因為她,他才會折轉回去,幫她把踏歌帶回來,才會被他們追上,以致於現在滿身血跡。
他,該是很疼的。
方羨君勉力站著,氣虛不足,語氣虛弱道:“小輩敬你們三位是前輩,喚你們一聲前輩,算小輩央求,就當做沒看見我,放我走,他們所給的報酬,我方某加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