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誅心三問(1 / 2)

鑲武城內,有人歡喜有人愁,見到自己親人安全歸來的,自然是皆大歡喜;沒有見到自己親人的,滿麵愁容。直到日暮,整支大軍都進了鑲武城,還有人癡癡呆呆的望著莽蒼山,期待奇跡的發生。

秦臻與母親都十分沮喪,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家裏,已是月明星稀。秦臻爺爺年輕的時候,是鑲武城黑騎軍的百夫長,退役之後分到了幾間像樣的房舍。母親扣了扣大門,一個雄武的老者提著一盞油燈,吱嘎一聲打開房門,淡淡道:“子回來啦!見沒見到你爸爸?耷拉著腦袋幹什麼?人那麼多,見不著也正常,明就回來了啊!”

爺爺就是全家人的靠山,他隨意的一句話,讓秦臻母子忐忑的心平靜下來了一些。秦臻略略有些不安的道:“爺爺,其實我看到爸爸了,不過好像他在一輛囚車上。”

老者臉色微微一變,提著油燈的手抖了一抖,隨即神色如常:“子眼神有問題,你爸爸雖然十分不肖,但總算是為鑲武城做出了一些貢獻,怎麼可能在囚車上。”

“爺爺,是真的!”秦臻倔強的道。他眼神很好,絕不會看錯。母親在身邊拉了拉秦臻的袖子,示意他別惱了爺爺。

一陣風吹來,老者手中的燈掉落在地上。老者彎腰將熄滅的燈拾起來,手指微微一劃,指尖冒出火光來,然後心翼翼的將油燈點亮。以前每當爺爺展露他的一些法術的時候,秦臻總是雀躍的嚷著要學,不過今似乎沒有這個興致。隻聽老者微微笑道:“子,看你那慫樣。爺爺這法術神奇吧,眼饞嗎?嘿,就是不教你。”

據爺爺年輕時,在軍隊裏屢立戰功,深受大將軍們的喜歡,於是傳授了一些法術給他。至於為什麼不傳授給秦臻,爺爺每次總是肅然道:“這子從耳聰目明,大異常人,看來是有些賦。若是任由半桶水的糟老頭子胡亂教一些,不定反而限製了他的成就。子不應學法術,當走修行正道。”

“爺爺,要不我們今晚去城主府打探一下,畢竟爸爸生死未卜。”

老者討了個沒趣,哼了一聲道:“你子沒出息,上了戰場,就是個生死無常,怕甚!喜告訃告,明日便見知曉。”

正在這時,大門再次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來者大聲道:“開門,開門,城主府府令!”

老者眉頭一皺,快步走到門口,打開大門,一群府吏魚貫而入。為首一人十分幹練,出示手中城主府令,不帶任何情感道:“老者可是秦劍將軍,在下城主府府丞,奉府主之命,前來征收糧稅。今日接到王書,孟元國犯我西北邊境,靖邊侯所部北上應戰。每戶出五升糧食,以支持大軍北上。”

老者看了看幹瘦的秦臻,加上兒子下落不明,心情十分不好:“秋收之後,不是剛繳過賦稅嗎?而且今年災禍連連,本就不是豐收年,這種情況下,還要我們還翻倍繳納。”

城主府丞拱了拱手,沉聲道:“前次乃是正常繳納,以供莽蒼山剿滅妖獸大軍軍糧。此次乃是供北征軍使用,保家衛國,武烈國民義不容辭!老將軍便不要為難在下了。”

秦劍哼了一聲:“若是再要征收,隻有奉上糧食種子了。你等,是否決意如此?”

那府丞麵色不改,凜然道:“老將軍體察,在下公命在身,管它是否種子,繳糧即可。大敵當前,公命在身,望老先生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