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什麼?”
王宮,金鑾殿裏。
薑千秋的聲音滾滾回蕩,對著張水大發雷霆。
“上…上仙大人…他他……”
張水惶恐不安的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發現自打武侯死去,主子的情緒就不是很好。
雖然表麵上鎮定自若,但細節處還是流溢出淡淡的煩躁。
他明白,他非常明白。
老越王走了,親哥哥也死了,母後也再也不回來了。
剛剛登基,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
當然最重要的是…詩兒姑娘吧……
他是一個卑賤的下人,哪怕所伺候的是王,也不忘本分,很有自知之明。
他沒有去打聽,甚至沒有去看。
但心底或多或少仍舊有些為王抱不平,王那般在乎詩兒姑娘……那般無微不至生怕對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為此最近兩年一直不見……
當然了,詩兒姑娘畢竟沒有和王結婚,對方移情別戀什麼的都是自由。
何況對象是那位上仙呢……
到底,在這個拳頭為大的世界裏,誰不想攀附強者,尤其是對於一個女人來。
他理解,深深的理解。
再,下女人這麼多,何處無芳草。
他隻希望王可以盡快調整心態,把心思放在下,把曾經心裏的抱負按部就班的一一實現。
“問你話呢?”
薑千秋眉頭擰起,發現這奴才莫不是被嚇傻了?
“啊啊,是上仙大人下午在鬧市遇到一些潑皮無賴詆毀,又上仙救國有私心,又上仙元氣大傷是隱患,還抱怨自己沒有得到足夠恩惠。”
“繼續。”
“這原本是負麵印象,惹得那青兒姑娘暴揍。不想上仙宰相肚裏能撐船,反而救下詆毀者的命……”
“以此讓城裏上上下下都感恩戴德般的崇拜……”
張水的聲音越來越低,這種事其實是好事。
但這裏畢竟是京城,是王的地方。
換做其他城池,任上仙多麼受愛戴擁護都沒有事。
但這裏不行。
哪怕他對於上仙的恩情同樣感激不盡,也還是無法割舍對於越國對於越王的絕對忠誠。
主與次,他門清。
“你不早?”
“這麼重要的事!”
“你白日裏不告訴我,磨蹭到晚上?”
薑千秋勃然大怒,狠狠的瞪了一眼過來。
以他現在縱海境一層的修為,隻一眼就讓張水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心慌神亂。
他心底暗想完了,果真和自己猜測的一模一樣。
這等超越王權的事兒,就算對方是上仙,也難以忍受吧……
他嘴角哆嗦,結結巴巴的開口:“奴才奴才…奴才看王日理萬機……”
“日理萬機?自從登基以來,哪一不日理萬機?”
“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了?”
薑千秋的聲音再厲三分,壓的張水連連搖頭喘不過氣:“沒有沒有,奴才奴才絕對沒有……”
“奴才隻是怕……”
“怕什麼怕?”
“怎麼?還不高興?”
“這麼大個好消息還擺著一副臭臉?”
“給誰看呢?”
薑千秋大袖一揮,走了幾步,心情格外的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