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暼了一眼依舊黑著臉的趙無極劉猛二人,又掃了一眼一旁憋著笑的陳光,不由為自己兒子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壞毛病感到頭疼。
“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這小子搞什麼名堂!”趙頊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決定帶著幾人走進看看趙煦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誰知走進一看,差點把趙頊的嘴氣歪了。一旁的趙無極劉猛臉色也是更黑了,陳光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隻見此時的趙煦正雙手掐腰神氣活現的站在一旁指揮著童貫等人幹活!童貫負責用木柴生火,李彥負責洗切羊肉,梁師成、楊戩負責將切好的羊肉串在竹簽上。趙煦則在邊上暗自為自己的合理分工洋洋自得,在他眼中,他們幾人分工明確,密切合作,效率還挺高。
而在趙頊、陳光、趙無極和劉猛幾人眼中的場景卻是這樣的,李彥正笨手笨腳的切著羊肉,切出的肉塊很是醜陋;梁師成、楊戩則費力的將切成塊的羊肉往木棍上穿;童貫正灰頭土臉的蹲在木柴前準備將木柴點燃,手中拿著火石不停的’嗒嗒嗒’的打著,準備先點著手中的’發燭’或者說’火寸’,然後在用它點燃柴火。
以石敲火之法,是用鐵片與石相撞,下麵在放著“火絨“,當火星落在絨上,燃燒時,再用“取燈“接引,即取得火。火絨,是艾或紙,加以硝水製成,揉之使軟,極易起火。“取燈“,北方叫“發燭“,以褪皮麻秸做成小片狀,長五六寸,塗硫磺於首,遇火即燃,用以發火。在南方,發燭則用鬆木或杉木製成。高士奇《天祿識餘》中記載:“杭人刻鬆木為小片,其薄似紙,溶硫磺塗木片頭,作為接火之用。“
在大宋,民間劈小杉條,並染上硫磺,置之待用,一與火遇,迅即得火,人呼之為“引光奴“。後來一些以此為業者,則呼之為“火寸“。以石敲火之法盛生後,必須有引燃物配合,所以“發燭“、“火寸“等助燃物的行業就逐步發展起來。
“你們這搞得烏煙瘴氣的是在幹什麼?”趙頊觀察了片刻就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嗬斥。
聚精會神忙碌著的童貫等人突然聽到這聲嗬斥,全都是一抖。童貫手中的火石都差點扔地上,李彥則幹脆把手中的刀一扔,梁師成、楊戩更是手忙腳亂。趙煦也被這聲突然的嗬斥嚇到了,一轉頭看到來人的身影,連忙收回到嘴邊的那聲’臥槽,誰呀’。
“參見陛下”接著童貫四人慌忙向趙頊見禮。
“爹爹怎麼突然來這裏了?”趙煦則是跑到趙頊身邊,用天真的語氣問道。
“我要是不來,怎麼知道你小子的豐功偉績啊?”趙頊滿含深意的說道。
“爹爹你都知道了?哎呀,爹爹繆讚了,這哪是什麼豐功偉績,這都是小意思小意思。”趙煦作害羞狀,完全沒注意到趙頊那錯愕的神情以及陳光、趙無極和劉猛那無語的表情。
“你們看,這是我做的小馬紮。這可是我安排工匠做的,可以吧?你們先在上麵坐好!我給你們講一下這個小馬紮。”然後,趙煦獻寶似的從一旁拿出幾個小馬紮向他們展示著。
“這個不錯,不過跟你派皇城司找茴香有什麼關係?”趙頊隨口敷衍,而後直入正題。
“這個容我先保密,你們等會就知道了。”
幾乎所有的香料都經曆了一個從神壇走向世俗的過程。古時候人們常常在祭祀用的酒和肉中加入香料作為調味品,目的是為了防止祭品腐壞,增加祭品對於神的吸引力。後來,香料漸漸世俗化了,走下了神壇,搬上了貴族的餐桌,甚至還進入了尋常百姓人家。在如今的大宋,以茴香作為調味品確實還未盛行開來。
“來,給我們展示一下你的成果吧?”趙頊看趙煦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更是好奇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這下就連黑著臉的趙無極劉猛都更為好奇了。
“好嘞,爹爹你就瞧好吧,你們現在小馬紮上坐好。童貫李彥梁師成楊戩,趕緊動起來。”趙煦興奮的指揮著四宦繼續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