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別打了,兒媳求您別打了,挽歌的身子弱,哪裏能禁得住啊?”
普通的農家小院裏,中年婦人撲到一個少女的麵前,心疼地將那少女摟在懷中,仰著頭淚水漣漣,看著站在麵前,手裏拿著藤條,一臉凶神惡煞的老婦。
老婦見那中年婦人竟然敢護著那少女,本就惱怒的麵龐,更加怒意縱橫,她厲喝一聲:“挽歌這丫頭不懂事,你竟然也跟著不懂事,我給她挑的多好的親事,她竟然不同意?好,好,好,你願意抱著,我就連你一塊打!”
老婦說著,舉起手中的藤條,就連著那中年婦人一起抽。
一藤條下去,好好的衣衫都被甩爛了。尾部掃過婦人的臉,立刻現出一道血痕,婦人疼的抽搐,卻不放開懷中的少女,用整個人替少女遮擋著。
除他們幾人外,院中還站著數十個人,這其中包括冷眼旁觀的宋家人以及兩個外人。
一人便是李氏口中親事的男主人,另一人則是他請來的錢媒婆。
錢媒婆看著院中的情形,那是急的團團轉,生怕這親事,就這麼毀了。
她想上前攔著李氏,又怕被李氏的藤條誤傷,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隻好偷偷窺著身側男人的麵色。
隻一眼,她卻有些愣了。
男人生的高大威猛,臉上的絡腮胡,將大半張臉遮擋,隻露出一雙黝黑如玉的眼眸,盯著院中發生的一切,神色似是平靜,似是疑惑。
錢媒婆如今五十來歲了,給人保媒的事,她也做了三十幾年,什麼樣的事沒見過?可她從沒見過一人,遇到眼前的情形,竟如他一般,這樣平靜。
古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些年她給人說親,女兒家不願嫁的情形,屢見不鮮。
大多數男方家裏,聽到這事兒,自是氣憤的不行,要麼使些手段,逼迫著嫁,要麼一氣之下,不娶這樣的女子。
從沒見過像他這般渾然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