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周氏沒好氣地道,“那丫頭就屬白眼狼的,一顆心往外長。”
“這事兒你娘就不管管?”
“管?她可管不住那丫頭,三嬸,你不知道,那丫頭屬螃蟹的,脾氣橫著呢?”周氏譏諷一笑,在外麵敗壞宋挽歌的名聲。
牛氏的男人宋兆遷在家裏輩分行三,因此,周氏稱她一聲三嬸。
牛氏的眼睛一轉,又道:“不能吧?我瞧著挽歌丫頭脾氣挺好的。”
“好個屁,那是那丫頭會裝。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出去亂說,那丫頭可不怎麼正經。”
眾人一陣吃驚。
周氏繼續道:“那個野人就是那丫頭勾搭來的,不然你以為,怎麼突然冒出一個人,跑到咱家裏提親?娘因著這事兒,可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她狠打了一頓。”
周氏眼睛一轉,湊近幾人耳邊道:“那丫頭成親之前,就和那男人那啥了。”
幾個婦人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周氏話裏的意思。
“我呸,我還當她是個好的,她沒成親那會兒,我瞧她生的標誌,還想著,將她介紹給我那侄兒,當時知道她定親的時候,我還懊悔晚了一步,這麼好的姑娘就這麼沒了,得虧晚了這一步,不然我那侄兒豈不是要被戴綠帽子了?”
幾個婦人坐在一起,說著宋挽歌的壞話。
周氏聽著,心裏別提多舒坦了。
牛氏瞥了那幾人一眼,在心裏暗罵一聲沒出息,將周氏拉到了一邊:“挽歌那丫頭不懂事,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怎能袖手旁觀?不說旁的,就單說眼下送菜這事兒,咱們自家人怎能讓外姓人占了便宜,你說是不是?”
你算哪門子的自家人?
周氏瞥了牛氏一眼。
“我倒是想啊,可是說不通,再說了,三嬸,你也知道,我家文秀是讀書人,有正經的工作,若是讓她去送菜,她哪裏能樂意?那送菜的活,瞧著輕鬆,可累人的緊,得男人幹。”
“你家沒男人,我家有啊?”牛氏一激動,就將這話說了出來,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急了些,心思暴露了,有些尷尬地笑兩聲。
周氏又不是傻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裏還不知道牛氏打的什麼主意?
“侄媳婦,我也沒啥意思,就是想著,咱宋家的錢,不能流到外人的口袋裏。你回家,幫你叔說說,若是成了,到時候,嬸子給你包個大紅包。”
“三嬸,你也知道,如今老二一家脾氣大的很,根本就說不動,你與其來找我,倒不如去找我娘。”周氏說著,猛地拍了一下腦袋:“哎呀,都這個時候了,你瞧,我都將做飯的事情給忘了,三嬸,我就不跟你說了,我得早些回去做飯。”
周氏說著,也不等牛氏回應,就撥開牛氏的手,扭頭走了。
牛氏想抓還是遲了一步,看著匆忙離開的周氏,氣的直跺腳:“太陽剛升到半空,你做哪門子的飯?”
她又不傻,怎不知周氏這是在找借口擺脫她呢。
周氏走出一段距離,見牛氏沒跟上來,這才慢下腳步。
牛氏的話,倒是給她提個醒,憑啥這樣的好處,落在別人頭上?
她都快走到宋家了,忽然掉個頭,朝著村外走去。
她娘向來有主意,這事兒她得找她娘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