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瑤從家裏出來，就去了宋家。
遠遠地，見孫晴手裏拿著一根樹枝，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走近了才看見，她是在畫著什麼，具體地在畫啥，她卻有些看不懂。
“嬸，你在畫什麼？”
聽到聲音，孫晴才發現了秦念瑤的到來。
她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瞧，我這練字練得太認真，你來了都沒發現。”
“嬸子畫的是字？”秦念瑤問。
原先，秦家的日子，過得還不如宋家。再加上秦家祖上是以打漁為生的，沒有什麼見識，壓根就沒想過讓家中的孩子讀書。
她的兩個哥哥都沒讀過書，她身為女子，更不可能識字。
“嗯。這些時候，我在認字，那紙可貴了，我舍不得買，學了字，我就拿了樹枝在地上畫，等畫的差不多了，我就拿挽鈺用過的紙練字，就能寫的似模似樣了。不過我初學，寫的還不好，讓瑤兒見笑了。”
“嬸，你謙虛了，我覺得嬸寫的很好看，比那些夫子們寫得一點都不差。”秦念瑤說著，滿是羨慕：“嬸，你真好，叔和挽鈺都讀過書，會認字，還能教你一教。”
她爹娘和兩個哥哥，除了自己的名字，幾乎啥都不會，也沒人能教她。
孫晴得了誇讚，很是不好意思：“你叔和挽鈺會識字不假，不過若不是挽歌讓我學，我可能也不會寫字。”
孫晴很喜歡秦念瑤，覺得這孩子乖巧懂事，很討人喜歡，她見秦念瑤一臉羨慕地看著那地上的字跡，想到了她家的情況，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瑤兒可想學認字？”
“我能學嗎？”秦念瑤問的小心翼翼，眸光晶亮，不過轉瞬，眼底的目光就黯淡了下來：“還是算了，我不像嬸，叔和挽鈺都能教你，我哥他們都不識字，我家也沒錢，不可能送我去讀書。”
“瑤兒覺得我咋樣？”孫晴小心翼翼地問。
秦念瑤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瑤兒若是不嫌棄，我可以教你。”孫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她學認字也有好些時候了，雖然如今那字寫的不好，可卻能認識幾百個字了，眼下應當能勉強教教她。
秦念瑤聽到這話，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都濕潤了。
孫晴瞧見她這模樣，駭了一跳：“瑤兒，你這是咋啦？好端端的，怎麼哭了？你別嚇嬸。”
秦念瑤將眼底的淚水抹了：“嬸，我沒事，我就是太高興了。沒想到嬸竟然肯教我識字。”
“你這孩子，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咋能激動成這樣？再說了，我也不一定能教的好。”孫晴越發不好意思。
“嬸，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教的很好，我一定會好好學。”
孫晴的心底忽然湧出一股自豪感，這是她學字以來，第一次覺得能識字真好。
“有你這句話，嬸一定將自己學到的都交給你。那我現在就教你認字？”
“成。”秦念瑤高興地就要答應，話落下，才意識到她今日過來是有事的，立刻改口道：“嬸，今日恐怕不行，我過來，是找您有事的。”
“啥事？”
孫晴原先還有些緊張，聽秦念瑤說今日不行後，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想著正好，有時間，她也好準備一下，想想該怎麼教。
“嬸，你知道怎麼去挽歌夫家嗎？我找挽歌有些事情。”秦念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