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宋挽歌幾人坐著豬車去許家。
一時沒瞧見幾個舅舅的身影,她也不著急,轉頭問孫若怡:“二表姐,你將先前院子裏發生的事情與我說說。”
孫若怡正擔心大伯和爹出事,聽到這話,皺了皺眉,轉頭對上宋挽歌的目光時,沒來由多了幾分安定。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問,還是耐著性子,將先前的事情說了。
原來是孫若影回到家中後,想通了事情,就將心裏的委屈,一股腦說了出來。
孫若影嫁進許家四年,先後生了兩個閨女,她婆婆尤氏對此事諸多抱怨,總罵她竟生些沒用的。
孫若影自覺沒能為許家傳宗接代,也很是愧疚,平日裏婆婆的謾罵,她都忍了。
卻沒想到,尤氏竟然為了傳宗接代的事兒,竟然拾掇許少安找女人。
每隔兩日,尤氏都要尋些理由,將孫若影支走,孫若影是個單純的人,從來也沒多想,那日裏,尤氏讓她去賣菜,她走到半路上,發現錢袋忘了拿,就折回去拿錢袋,剛進院子,就聽到屋裏有些動靜,她下意識朝著那屋走去。
珠簾掀開一角,入目是床上交纏的兩具身體,一個是她男人許少安,還有一個是村裏的王寡婦。
那一刹那,她隻覺天崩地裂,抬腳就要闖進去,找她男人理論,身後卻伸出一隻手,將她扯了出去。
扯她的就是婆婆尤氏。
尤氏見了她後,一點被撞破的尷尬都沒有,反而理直氣壯地責問:“你剛才想幹什麼?”
“娘,相公他——”
“既然你不能為咱們許家傳宗接代,還得讓少安在你這可樹上栓死不成?”
孫若影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尤氏,不知道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知道了也好,省的以後,我還要想法子將你支出去。”尤氏說著,又安撫孫若影:“若影啊,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那王寡婦會生兒子,村裏不少人家媳婦生不出男娃,都尋這王寡婦借腹生子,你也別太在意,等這王寡婦為我許家留了種,我就會讓少安和她斷了聯係,你還是我們許家的好媳婦。不過——”
尤氏話鋒一轉:“要是你出去亂說,我就讓少安休了你,讓你沒臉在世上活著。”
那一刹那,孫若影喉嚨裏像是卡了一根刺似的,難受的厲害。
那日清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印象裏,尤氏拿著一根藤條,在門口守著她,但凡她有動作,隻怕就要打她。
被她撞破後,尤氏更加無所顧忌,往後的幾日裏,孫若影總能在家中瞧見王寡婦的身影,每回王寡婦來,就往她屋裏鑽,然後便是一番動靜。
自打那日後,尤氏像是防備她似的,不再讓她出去,便是她去方便,尤氏都要拿著棍子,在旁邊守著,似乎怕她將事情傳出去。
那幾日,孫若影過得渾渾噩噩,某日晚上,她盯著那張床,隻覺肮髒的不行。
不僅床髒,她覺得許家的人更髒。
嫁進許家四年,她似乎才認清許家的這群人。
於是,她徹底崩潰,傷了許少安,就要逃回娘家,可她勢單力薄,最後被敲暈了過去。
睜開眼睛時,她身處破廟,躺在一個男人懷裏,周圍站了不少圍觀的人,許少安將一封休書砸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