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就該殺。”
木塵子擰著眉，望著端坐在那裏的男人。
男人低垂著頭，眉眼微斂，纖長的眼睫遮擋住了一雙眼睛，瞧不清眼底的情緒，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木塵子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要問這樣的話。
“妖本就不該存在於世間，他的存在，就是在破壞人間的秩序。”
木塵子答的理所當然。
男人嘴角的弧度揚起，忽然抬起頭，清冽的目光像是利箭似的，射在了他的身上：“不久的將來，你會為今日說的話而後悔。”
男人的語氣並沒有多尖利，輕飄飄的，像是羽毛一般，落入木塵子的心裏，卻讓他的心口一悸。
他故作鎮定地道：“我不會後悔。我畢生的願望，就是斬殺盡天下妖孽，倒是道兄為何屢屢替一隻妖物說話？”
“妖物嗎？那不過是一隻尋常的雞，原來道長修行多年，修的不是道法，而是殺戮。”容焱冷冷道。
宋挽歌並不覺得容焱眼下有何奇怪。
莫說他，便是她眼下都有些氣。
修道之人不該心懷仁善嗎？
眼前這小道士雖然看似懵懂，卻冷血至極！
木塵子皺眉，下意識朝著地上看去，隨後一怔，難以置信地道：“怎麼可能？我剛才明明從這隻雞的身上感受到了妖氣！”
啪！
田來財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不曾想木塵子道長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木塵子慌亂地抬眸，看著田來財。
他自打出師之後，從未看走眼過，今日裏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不可能，剛才明明——”
“我們看見的，是道長爛殺了一隻雞，可不是什麼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