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和村往中間數,院子最大、最敞亮的,就是村長元山家。
此刻,村長家的堂屋裏,坐了不少人。坐在主位喝茶,穿著長衫的中年人,就是村長元山。兩邊還坐著村裏有名望的幾位長輩,除此外,就連宋氏的族長,以及幾位有名望的長老,都被請了過來。
堂屋外還站了不少村裏圍觀的人。
孫晴被帶進堂屋後,堂屋裏的門瞬間被合上,阻隔了外人的視線。
她抬頭,瞧見屋內坐著的眾人,腦子還有些懵,弄不清眼下是什麼情況。
她原先正在家裏,好好地教孩子們識字,忽然就闖進一幫村裏的人,不由分說地,就叫她抓了過來,誰料到過來後,就瞧見了這陣仗。
這分明是村裏審問大罪人的陣仗。
“孫氏你可知罪?”孫晴還沒弄明白,就聽村長元山冷冷道。
她犯了什麼錯,知什麼罪?
“村長,我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還請村長明示?”孫晴覺得好笑。
元山的眼睛微微眯起,義憤填膺地道:“當著村裏長輩和你宋氏族裏幾位長老的麵,你還想狡辯嗎?”
元山話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眾人嚇了一跳。
這陣仗若是擱在以前,孫晴早就嚇得不敢說話了。可這幾月以來,她讀書識字,長了不少見識,心裏雖然膽怯,卻硬著頭皮道:“我並沒有狡辯,我是真的不知道,若是我犯了何錯,村長直接說就是。”
雲山尋來這麼多人,原先就是要給孫晴施壓,眼下見她不但不顯慌亂,還能鎮定自若地應對,心底難免有些震驚。
這還是他們秀禾村的那個怯弱溫順的孫晴嗎?
莫說是村長雲山,便是宋氏的族長,瞧見眼下的孫晴,都有些驚訝。
他們看著孫晴,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竟然覺得,她身上竟隱隱散發著光。
不過短短幾月,孫晴怎會變得這般耀眼了?
雲山見孫晴一個婦人,竟然也敢挑戰她的權威,眼底立刻現出不滿。
“孫氏,你什麼態度,你以為你教了兩個破書,就能如此目中無人了嗎?”雲山冷冷嗬斥一聲:“今日裏若是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恐怕就不將我這個村長,不將你們宋氏的族長放在眼裏了!來人,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給我按下去,仗打十棍!”
孫晴聽到這話,震驚抬眸,“村長,你這是打算私設公堂嗎?你口口聲聲嚷著,我有罪,你卻不說我究竟犯了何罪,眼下卻要打我,是什麼道理?”
雲山冷笑著看著孫晴:“莫要說你犯下的滔天大罪,就憑你眼下說話的態度,我就有權打你!還愣著幹什麼?這等目中無人的婦人,若是不教訓,她恐怕就不知道自己是哪個村的,姓什麼!”
宋挽歌匆忙趕到村長家,抬眸就看到了堂屋緊閉的房門,她的眸光幽然變冷,抬腳就走了過去。
不等宋挽歌開口,容焱一腳將房門踹開。
宋挽歌朝著屋裏望去,就見她娘被兩個婦人按在地上,她娘的旁邊還站著一人,手裏舉著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正要落下,她的心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