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進屋時,發現不光她奶,她爹娘和大伯大伯娘都在。
“來了,坐。”
李氏指了指炕上的位置,宋挽歌坐下後,李氏讓容焱坐在了她的旁邊
“跪下!”李氏冷喝一聲,這話是衝著宋文秀和周氏說著。
宋文秀揚眉,隱約曉得她奶要做什麼。
“娘,就算挽歌今日裏替如娟出了一口氣,可她畢竟是晚輩,如何受得起我們這一跪?”周氏不滿地抱怨著。
“跪還是不跪?”李氏並不和周氏廢話,“要是不跪,立刻給我滾出去!”
周氏的臉色一陣難看,雖然不大願意,見宋文秀跪下後,還是規規矩矩地跪在了他的旁邊。
宋文遠瞧見這一幕有些訝異,不知道她娘想幹什麼,他也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合規矩,想要說話,卻被孫晴扯了一下。
“今日裏,在這兒沒有什麼長輩晚輩,有的隻有你們的恩人。如娟在趙家被宋家欺負這事兒,挽歌丫頭能不計前嫌,跑到趙家,替如娟出氣,這事兒做的大氣,且做的漂亮,今日裏,她就是宋家大房的恩人。給挽歌磕頭!”
“娘!”宋文秀皺眉。
跪都跪了,磕頭就有些過了!
“磕不磕?宋文秀,我告訴你,今日裏要是沒有挽歌丫頭,你就沒有如娟這個閨女了!”
宋文秀的心一沉。
這頭,他磕了。
他都磕了,周氏還能說什麼?
宋挽歌冷眼看著,並沒有阻止。
頭磕完了,李氏才讓兩人起來。
兩人站在一邊,都覺得臉上無光。
其實今日這事兒,要是換成旁人他們也不會覺得這麼難堪,這一磕,不過是讓他們覺得,像一向瞧不上的二房低頭罷了。
宋挽歌怎會瞧不出這二位的心思,她想了想,然後道:“有些話,我覺得我還是要說一說,今日我去趙家,不是為了誰,不過是在周全咱們宋家的臉麵。說句不好聽的,今日裏,若是堂姐死在了趙家,我都不會出麵,可趙家人那麼不體麵的,將堂姐抬回來,這就是他們不應該。所以往後,大伯和大伯娘也不用覺得我對你有恩。”
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一句:“自然,你們若是招惹了我,我也不會手軟!”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沒那麼好心!”周氏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卻在李氏的注視下,後麵的聲音小了下去,她乖乖地躲在宋文秀的身後,不說話了。
“成了,也沒其他的事了,都回去吧,今日折騰這麼久,也都累了。”
從老宅回去的路上,宋文遠道:“挽歌,今日這事兒,你做的不錯。”
“爹,一家人自己打鬧沒啥。可對外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老宅。
周氏別別扭扭地回了屋內,想著今晚受得氣,心裏老大不滿意,衝著宋文秀發牢騷:“你說你娘咋想的,我們倆好歹是那丫頭的長輩,竟然當著你老二和他媳婦的麵,就讓我們跪下了,這不是讓我們給老二低頭嗎?”
“你就少說兩句吧,跪都跪了,你還想咋地?如娟眼下還在床上躺著呢,你若有空,就好好照顧如娟,別再琢磨這些有的沒的。”
周氏氣得一跺腳,瞥了主屋那邊一眼。
她這才多久沒回來啊,怎的這個老太婆和二房的關係這麼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