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老宅才安靜下來。
李氏躺在床上生著悶氣。
孫晴原先都跟著宋文遠離開了，又回了老宅。
她走進屋內，就見李氏背對著門躺著，屋裏的燈沒熄。
李氏聽到動靜，扭頭見是孫晴，也沒啥好臉色：“你咋又回來了？”
孫晴走到床邊，開始脫鞋子：“今晚大年夜，我留下來，陪著娘守歲。”
“我不用你陪，你回去吧，誰準你脫鞋子了？誰準你上我的床了，你給我下去！”
“不下，娘要將我推下去嗎？”孫晴死皮賴臉地道。
“你怎這麼不要臉？”李氏瞠目。
“今日我就不要臉了。”孫晴挨著李氏躺下。
以前，孫晴是有些怕李氏的，如今她卻不怕了。而且挽歌也跟她說過，若是李氏在周氏這邊受了氣，她就湊過去，李氏必然能記得她的好。
這就是她今日裏回來的原因。
李氏拿她沒辦法，隻好任由她躺下，半晌又覺不自在：“那櫃子裏還有床被子，你別跟我一個被窩。”
“我就想跟娘一個被窩，娘，你的腳好暖和，你給我暖暖吧。”說著，就將自己的腳放在了她的腳上。
李氏想要趕她，卻發現，她的腳其實比她熱，一時間說不上來是啥感覺。
“老二媳婦——”
“嗯？”
“沒什麼。”
孫晴看著李氏的後腦勺，抿唇笑了，“娘是不是覺得我特好？”
“不害臊！”
“娘，你快說，是不是覺得我特好？”
……
東屋裏。
周氏坐在床邊，發著牢騷：“你娘就是勢利眼。以前老二家沒錢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貼過去，如今老二一家日子過的好了，就巴結著。也不瞧瞧，那是老二掙得嗎？還不是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