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的爹是個酒農,陶氏小時候,就是在酒壇子裏泡大的,這輩子也就好這麼一口,平日裏,她就著糖都能喝上半斤。
她懂酒,聞著味兒就知道那酒不錯,看著清冽的酒從壇子裏倒出來,陶氏的眼睛都看直了,整個人毛躁的不行,像是有什麼在撕咬著她的心口,那滋味很是難受。
她真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將那酒壇子搶過來,猛灌兩口。
瞧著宋家人竟然拿著小酒盅,一口一口的抿,她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喝酒就喝酒,一口一口的怎麼過意,要喝就得拿碗大口大口地喝!”陶氏叫嚷了一聲。
“這是我家的酒,我就要一口一口的喝,你管得著嗎你?”李氏仰著頭道,隨即喝了一口,然後砸吧砸吧嘴,衝著容焱道:“容小子,釀的不錯,好喝,比那酒坊的大師傅可是一點不差!”
陶氏都快氣死了。
正抓耳撓腮,就見宋挽歌倒了一碗酒,走了過來。
離著近了,那陣子酒香愈發濃烈。
宋挽歌眨巴眨巴眼,瞅著陶氏:“想喝嗎?”
故意將酒杯在陶氏的鼻端饒了一圈。
陶氏差點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剛想點頭,就被魏氏擰了一把,她回過神來,當即端著態度道:“老婆子我這輩子喝過的酒,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我會在乎你這點破玩意兒?”
“破玩意兒?”宋挽歌勾唇一笑:“如此說,陶姥姥是看不上這酒了!真是可惜,原先我還打算孝敬陶姥姥呢,怎麼說,就算先前鬧的不愉快,也是親戚,眼下——豬將軍,便宜你了!”
宋挽歌一揚手,將碗丟了出去。
陶氏的眼皮一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那麼好的酒,這個臭丫頭竟然便宜一頭野豬?
想著這酒就這麼被糟蹋了,陶氏就覺得心口疼,懊悔不已!
轉頭惡狠狠地瞪了魏氏一眼。
若不是她攔著,眼下那碗酒就進了她的肚子裏了!
魏氏:“……”
她娘真的是被酒蟲蒙了腦子!
就算她不攔著,她敢肯定,這丫頭肯定也不會將那酒給她喝!
可這話,她不敢當著魏氏的麵說出來。
等著豬將軍將酒喝完,宋挽歌還笑眯眯地問了句:“好喝嗎?”
豬將軍晃了晃身子,眼睛都快眯到了一起,而後湊到宋挽歌的麵前,蹭著宋挽歌的腿,一副討好的模樣。
“還想喝?”
她試探地問。
然後眾人就見,那頭野豬點點頭。
魏氏:“……”
這她娘的還是頭野豬嗎?
它竟然能聽懂她的話?
更讓她覺得無語的是,宋挽歌竟然還縱著那野豬。
於是,她眼睜睜地瞅著,宋挽歌撿起地上的碗,又倒了一碗端了出來,她彎腰,想要將那酒喂給豬將軍,然後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仰頭看向陶氏:“想喝?”
這回,陶氏毫不猶豫地點頭。
宋挽歌狀似很無奈地道:“給陶姥姥喝,倒也沒什麼,隻是我剛才直接用豬將軍的碗倒得酒,想必這酒,陶姥姥也喝不下去。”
話落,將那酒喂給了豬將軍。
陶氏:“……”
她想砍死這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