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還沒散,不過也已經臨近尾聲,宋挽歌找了個地兒,靠在了柱子上,聽了聽,不過她一個外行,聽了個一知半解,扭頭去看旁人,一個個笑的東倒西歪。
她忍不住嘖嘖。
這也不知道唱的什麼,上午的時候哭的慘兮兮,下午的時候笑的樂哈哈。
不過,她也能看出,這戲班子是真的本事。
下午的戲,一共分為兩場,靈玉的戲份,上半場已經唱完,眼下正坐在客棧的二樓,喝著茶養嗓子,眸光一瞥間,看到了靠著柱子的女子。
女子站的很隨意,身上透著股慵慵懶懶的味道,可即便是她可以讓自己瞧起來平常,可放在人群裏,還是一眼讓人分辨出來。
中午不過一個側臉,他就覺得眼熟,眼下看清了模樣,那股熟悉的感覺從心底裏冒出來。
他總覺自己應當在哪裏見過她,可他記憶一向很好,卻又確定自己確實沒見過。
猶豫了一下,他下了樓。
宋挽歌聽了會兒,覺得自己還真聽出了幾分味道,眾人笑時,她也能跟著笑兩聲,正笑著,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聽得懂嗎?”
聲音溫潤柔和,很好聽。
宋挽歌轉頭,見不知何時,身旁站了一個溫和的男子。
男子的年歲不大,瞧著也不過十八九歲,生的俊秀清雋。
來看戲的大多都是中老年人,甚少瞧見這等年輕的男兒。
“隱約能聽懂些,我甚少聽戲,大多數時候,總覺得上麵在唱鳥語。”
宋挽歌的話將身側的人逗笑了。
“對一部分人而言,確實是鳥語。”
“不過今日這戲班子好些,唱的能聽懂。”
“你聽罷,若是聽不懂,我可以給你解釋。”宋挽歌仔細瞧了麵前人兩眼,見他看著她的目光平和,不像是不懷好意,戒備心也就放了些。
不過聽到不懂的時候,她並沒有問。
她沒有問陌生人的習慣。
不過他似乎看出她不懂,在難聽懂的地方,多半會解釋一二,宋挽歌便也能聽出些許的樂趣來。
戲散場,宋挽歌再看向身側,不知何時,那人已經離開,宋挽歌四下掃了掃,沒尋見人,也就沒在意,朝著孫晴幾人那邊走去。
二樓之上,靈玉瞧著女子朝著家人走去。
剛才他其實想問,他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隻是那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
莫說她已成親,就算還在閨閣中的女子,那般問,也是唐突。
“咦,這不是中午那姑娘嗎?靈哥,你不是說對她沒意思嗎?怎麼老是盯著人家瞧?話說回來,這姑娘年紀瞧著也不大,時下不少姑娘出門,怕遇危險,也會梳婦人髻。這麼美貌的姑娘,想來也不會籍籍無名,我去托人幫你打聽打聽!”
不等靈玉開口,小師弟已經躥了出去,靈玉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下麵戲台上的人還沒散完,小師弟就回來了。
“靈哥,我打聽到了,這姑娘,你還真沒戲。”
靈玉輕笑。
他什麼時候說過對人家姑娘有意思了?
“不過你眼光不錯,那姑娘來頭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