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到容寶齋時,剛巧碰到白謹言送人離開,那人背對著宋挽歌上馬車,她並沒有瞧清那人的模樣,隻是覺得那馬車瞧著有些眼熟。
等到馬車離開後,宋挽歌走了過去:“誰來了?”
“沒誰。”白謹言像是才驚醒似的,回道。
宋挽歌看出他有所隱瞞,不過他不想說,她也就沒問。
“表姐夫呢?”
“會試臨近,他又不能總待在家中,一大早就讓我趕回書院去了。”
兩人說著話,進了全能容寶齋,在書房門前分開,白謹言朝著庫房而去,即將跨進後院時,他又折返身,與身邊的人道:“你們幾個先去清點,我隨後就來。”
白謹言過來的時候,白慎行剛好與衛遠商量完西北那邊全能容寶齋的事兒。
衛遠見他進來,直接道:“你們兩兄弟說話,我去找東家說些事兒。”
衛遠離開後,白慎行看向白謹言:“你這兩日不是挺忙的嗎?怎有空來找我了?”
白謹言挪到了白慎行的跟前,像小時候一樣,扒拉著白慎行的手臂撒嬌:“想哥了,過來看看不行嗎?”
白慎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些懷疑地看著白謹言:“謹言,你沒中邪吧?”
你才中邪,你們全家都中邪!
他難得好聲好氣地與他說話,可他倒好——
“哥,你越大越無趣了。”
“哦。”
他這什麼反應?
“你覺得我無趣沒事,你嫂子覺得我有趣就成。”
白謹言:“……”
白慎行整理桌上的東西,白謹言在他的對麵坐下:“這麼無情,你還是我哥嗎?”
“不是,你趕緊去找一個。”
若是擱在往日裏,白謹言聽到這話,定然要懟回去,隻是今天,他盯著麵前的人,卻沒動。
白慎行半晌也沒聽到動靜,扭頭瞧見白謹言的神情,一下子愣住了。
他如今是全能容寶齋的大賬房,管著上上下下所有的賬目,平日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沉穩,可到底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謹言……”白慎行欲言又止,他隱約意識到,這個弟弟今日裏心中藏著事兒。
白慎行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走到白謹言的跟前,一把將白謹言摟到懷裏:“知道你小子矯情,覺得累了,胸膛給你靠一靠。”
白謹言噗嗤一聲笑了:“誰要靠?娘裏吧唧的,我又不是什麼小姑娘。”
白慎行也笑了,伸手胡亂地揉著白謹言的腦袋,像是小時候一樣:“有什麼事兒,也別藏著掖著,爹娘不能說,我是你哥,跟我說,你哥雖然沒什麼本事,不過長了一雙耳朵,聽聽還是可以的。”
“我能有什麼事兒?不過就是這兩日全能容寶齋的事多,有點累了而已。”白謹言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抬腳就要出去,隻是走了兩步後,又停了下來,扭頭看著白慎行:“哥,要不,你還是讓我抱一下吧?”
“不給,這位置是你嫂子的。”
“小氣鬼。”
白謹言話落,就被白慎行摟緊懷裏:“我替你嫂子,借你靠一下。”
一瞬間,白謹言的眼睛濕潤了。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回蕩起那人的話:“你和我認識的一人生的很像,你應當不是白家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