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中州之困不過三月，王苑卻像是老了五歲，未施粉黛的麵容上滿是疲態。
隔著幾步的距離，宋挽歌看著王苑，一時心底多了幾分感慨。
“見過太子妃。”
“起來吧。”王苑有些哽咽。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她自小長在晉城，按理說，她的閨中好友都該是晉城人士，眼下卻對著一個外鄉人生出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一個小孩子跑到了王苑的麵前，見王苑神情難過，乖巧地喊了一聲“母妃。”
“母妃沒事。”王苑低頭道，神情溫柔，而後抬起頭與宋挽歌介紹：“這是我與太子的孩子，單名一個睿字。睿兒，這是你宋姨。”
六歲的姬睿生的乖巧懂事，聽到母親的話，當即喊了一聲“宋姨”。
孩子年歲雖然還小，可宋挽歌已經從他的眉眼間瞧出了太子的影子。
王苑介紹完，拍拍姬睿的肩膀：“去一邊玩吧，我和你宋姨說說話。”
姬睿跑遠了，王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
須臾後，她收回目光，將視線落在宋挽歌的身上：“我以為你不會來。前些日子，小八來過，跟我提到你來了晉城。”
姬勉還說，她是個狠心的人，他都央求她來看她了，可她還是不願來。
王苑並不怪宋挽歌的選擇，早在中州城的時候，她就已經用自己的行為表明了一切。
她也沒覺得難受。
樹倒猢猻散。
太子出事後，許多人都皆力與她撇清關係，就連她曾經最好的閨中密友也和她斷了來往，更何況他一個認識不過月餘的外鄉人？
不過眼下，她過來了，她還是很感動。
“八皇子很擔心你。”
“小八是個好孩子，可惜身在了帝王家。瞧我，說這些幹嘛？聽說容公子高中狀元，如今進了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