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見楚孝回來,立刻迎了上去:“爹,你回來了?”
楚孝將披風脫了,楚堯伸手接過,放在了一邊,瞅見宋挽歌兩人,招呼了一聲:“你們來了。”
宋挽歌給楚孝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楚孝喝了兩口,才覺整個人暖和了起來。
“這年還沒過完呢,咱們的楚大人就往衙門跑,可真是位好官。”
楚孝瞪了宋挽歌一眼:“你這丫頭就別揶揄我了!”楚孝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從袖子裏掏出一份公文,遞給了容焱:“看看吧。”
容焱將折子打開,瞧清了上麵的內容。
宋挽歌沒湊過去,並不知道那上麵寫的什麼,不過她卻聽楚孝道:“今年這雪下的大,如今咱們中州府的算是停了,可晉城的卻沒停,這折子是從晉城快馬加鞭過來的,到這邊也需要三五日的路程,如果眼下晉城的雪還沒停,隻怕要出事。”
楚堯著,擰起了眉:“我在聊城和渭城的同僚,昨日裏也送了信件過來,他們那裏鬧了雪災。都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可這雪若是下的太大,也不是好事!”
容焱看完了折子上的內容,將那折子遞給了楚堯。
“若是晉城的雪繼續下,你們的年假恐怕要提前結束了。”
楚堯將折子合上:“我們又不是工部的官,就算趕回晉城也沒什麼作用,皇上未必會派人來將我們請回去。”
楚孝抬手拍了下楚堯的腦袋:“蠢。你看看容子,他咋就什麼都沒?難怪他都是五品起居郎了,你還是個編修。”
“爹。”楚堯反駁:“您錯了。哥哥不光是起居郎,還是右郎將!”
楚堯瞪眼。
見他爹又要打他,楚堯趕緊躲到了宋挽歌的身後,叫嚷著:“娘啊,你快來瞧瞧,爹又要打我了!”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哪裏有半分朝中官員的樣子?
楚孝氣的吹胡子瞪眼。
他氣歸氣,不過眼神卻很亮,宋挽歌看得出來,楚孝其實很享受這種父子間的相處方式。
楚孝追著楚堯,追了半也沒追上,坐在椅子上喘息,指著楚堯,你了半,最終什麼也沒有。
他夫人過世的早,就留下這麼一個兒子,與他相依為命,這些年,他將他看成手心裏的寶,就在眼前的時候,厭煩的不行,可真正離開了,心裏又念的很。
他離家那半年,他常常喊他的名字,等到侍從提醒的時候,他才知道,他的堯兒已經去了晉城做官,不在中州府了。
他老了,可是堯兒還年輕,他真的不知道,還能陪他到幾時。
楚孝渾濁的眼睛,盯著楚堯,欲言又止,楚堯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湊到了楚孝的麵前,撅著腚對著他:“爹,我不跑了,你要打就打吧。”
楚孝瞬間氣笑了,踹了他一腳,罵了一句“混子”。
“容子和挽歌丫頭過來了,你去廚房瞧瞧,讓李媽做幾道可口的飯菜,今日裏,我要和容子喝兩杯。”
楚堯想,自己已經叮囑過了,不過這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
“好嘞。”
他心裏清楚,他爹這麼做,不過是想要支開他,有兩句話,想要跟哥哥姐姐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