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蹲在地上,擤了一把鼻涕,他這輩子也沒覺得自己這麼無能過。
年少無知的時候,就想著和爹一樣,考取功名,做個好官,做個大官,可如今做了官之後,才明白,許多時候的迫不得已。
就比如眼下,他明明知道哥哥是無辜的,可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救不了哥哥!
楚堯恨透了這樣的自己!
寧欒掌心捏著一張符,他平日裏總是吵嚷著,自己的符有多厲害,然而——
他將掌心的符紙攥緊。
宋挽歌瞥了楚堯一眼,彎腰將楚堯扶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你又不是孩子了,別沒事就哭,若是讓相公瞧見,定要好生訓斥你一頓。”
“姐,我不知道我眼下除了哭,還能做什麼?”
“不知道能做什麼,那就什麼都不要做。”
楚堯一愣,那一句“難道眼睜睜看著哥哥去死”差點脫口而出。
這話到了嘴邊,被他吞了回去。
哥哥和姐姐的感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如今哥哥出事,這世上恐怕沒有誰比姐姐更加難過了!
“楚逗逗,聽我的,什麼都別想,春嬸已經做飯了,待會兒在我家好好吃一頓,飯後回去好好睡一覺。”
宋挽歌著,扭頭看向孟平琅:“來了晉城,可曾有住處?”不等孟平琅回答,宋挽歌又道:“今晚就在這邊住下吧,稍後我讓春嬸給你收拾一間房出來。”
宋挽歌話落,就去幫春嬸做飯去了,半句沒提容焱的事兒。
楚堯望著宋挽歌離去的身影,神情愣愣的:“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管哥哥了嗎?”
“楚堯,寧欒,我想好了,這事兒嫂子不是不管,而是不能管。她和容哥還有孩子,容哥若是出了事,隻能靠她來撐起這個家,所以為了孩子她也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