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讀書,如今我在朝中也就是個官了,不定比你的官還大,到時候我就能救你了!”
寧欒幾人瞧著孟平琅,都沒話,就算官大也沒用,他們幾個心裏其實都明白,當時是皇帝要殺容焱,再大的官還能大的過皇帝去?
他們那時無能為力,孟平琅也無能為力!
“容哥,你不知道,當時我被嫂子關在屋裏的時候,我都想好了,你若真就那麼走了,我就陪著你,起碼黃泉路上,你也不孤單,到時候我就給你唱曲聽。”
“不想聽。”容焱盯著孟平琅道:“你唱曲有點難聽。”
孟平琅抽噎一下:“容哥,我正的動情呢,你能別打擊我嗎?”
“不想打擊,可我不想你陪,若是必須要有人陪著,也該是你嫂子。”
孟平琅:“……”
他抹了一把淚,靠著容焱的腿坐著:“成吧,我知道我不如嫂子好,可嫂子還得留下來照顧幾個孩子,怎麼能陪你去呢?”
孟平琅扶了一把地,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了餘年的跟前,指著餘年道:“餘年,你她娘的真不是人,老子當年在學堂的時候,就知道你這家夥蔫壞。你容哥當時出事的時候,你怎就去抓他了呢?你難道不該提前給容哥通風報信,好讓他帶著嫂子跑路嗎?”
餘年動動嘴,不知該什麼,就聽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是我讓他抓的。”
孟平琅扭頭看了容焱一眼,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算容哥讓你抓的,你也不能抓啊!”他仍舊訓斥餘年。
杜若韞和寧欒看著容焱的神色卻有些變了。
他們雖然也醉了,可卻比孟平琅清醒些,他們察覺到了容焱那話背後的深意。
容哥讓抓的?
容哥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事兒?
“我知道你們心裏都疑惑。”
容焱看了兩人一眼,走到餘年跟前,拍了拍餘年的肩膀:“餘年,委屈你了。”
餘年垂下頭,“不委屈。”
他其實覺得自己沒做什麼。
他唯一做的,就是按照皇上的命令抓了他。
孟平琅曾,若是容焱去了,他會跟著走。
其實那時,他也想好了,若是他真的出事,他就去找嫂子,給嫂子賠罪,哪怕嫂子將他殺了,他都不會什麼!
“事先我什麼都沒告訴你,你怨我嗎?”
餘年的眸光微閃,而後搖搖頭。
原來刑場的事情真的都是容哥刻意為之。
餘年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一個人——
哦,不,一個妖究竟要強大到何等地步,才能做到那些事情來!
“我沒告訴你,主要是有些事情,我也不確定。”
容焱在和餘年解釋,餘年心底浮現出一抹暖意,有那麼一瞬,他忽然覺得,若是眼前人讓他去死,他都是甘願的,這種感情從心底深處升騰上來,好像埋藏在那裏千年萬年!
“還營—”
餘年嗓子一提,隱隱察覺到容焱想要些什麼,他剛想,能別那麼突然嗎?
然後就見,一隻巨型兔子站在他的跟前,他的眼睛正好貼著他的臉,於暗夜裏泛著紅光,瞧著有些嚇人。
餘年:“……”
“我是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