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嬸一大早起來,就瞧見院子裏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人,她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聽到主屋那邊傳來開門聲。
是宋挽歌。
春嬸當即指著那邊道:“夫人,你看這咋辦?”
宋挽歌的嘴角也是一抽。
她還真沒想到,這幾個人就在院子裏躺了一晚。
平日裏各個都是朝廷命官,一本正經的,醉酒後跟地痞無賴似的。
“甭管,我們去忙我們的。”
今日裏是休沐,幾人都不用去上朝。
春嬸得了吩咐,就去忙碌去了,宋挽歌去鍋屋裏煮了些醒酒湯,叮囑了春嬸,他們醒來後,讓他們喝下,就端了一碗,去了屋裏。
宋挽歌進屋後沒多久,杜若韞就醒了,醒來後見自己竟然躺在地上,當即擰起了眉,尤其是瞧見自己的褲腳還沾了泥土後,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當即想要回去將這衣裳換了。
春嬸聽到動靜,從鍋屋裏出來:“杜公子醒了?夫人吩咐了,等你們醒來,讓你們每人喝一碗醒酒湯再走。”
“嗯。”杜若韞耳根有些紅。
被旁人瞧見他這般狼狽的模樣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他將醒酒湯喝了,又道了聲謝,而後轉身要走,剛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折返:“嬸子能幫我燒點水嗎?我想洗洗。”
“水都燒好了,公子若想洗,去西屋就成,夫人先前送了幾套公子的衣物進去,她,你們若是想洗澡,就先湊合穿著公子的衣衫。”
杜若韞一愣,倒也沒什麼,他急著將身上的汙穢除了,待得洗完了澡,換上幹爽的衣衫,從屋內出來,他才覺舒坦了些。
抬眸時,瞧見那幾個人還躺在地上睡著,瞬間嘴角一抽。
離得近,便能看到他們身上的泥土等髒東西,杜若韞怕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搬了一個凳子,坐得離他們遠遠的,於是隨後的半個時辰裏,他先後瞧見寧欒和餘年起身,隨後又是楚堯,幾人起來後,反應都與他一樣,喝了醒酒湯後,本是要離開的,卻又折回,洗漱後,坐在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