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挽歌分別後,容焱也沒急著回戶部,而是將晏修喊了過來,讓晏修送了一封信去謝府。
謝韻身邊有個大丫鬟,名叫水袖,是從伺候謝韻長大的,她不過扭個頭的功夫,就見手邊多了一封信,她抬眸四下瞧瞧,也沒瞧見是什麼人送的信,不過信上卻寫了謝韻親啟幾個字。
水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封信交到了謝韻的手裏。
謝韻看完了信問,“瞧見誰送來的嗎?”
“沒瞧見,奴婢一個側頭的功夫,這信就在那裏了。姐,可是這信有什麼問題嗎?”
謝韻的眼睛一轉:“沒櫻水袖,你去打聽一下,今日裏城中可曾發生什麼新鮮事兒。”
水袖得了吩咐,當即出去了,須臾後便回:“姐,奴婢打聽到了,今日城裏當真出了一件新鮮事兒,今日裏太後派人去全能容寶齋請了容夫人。”
“太後請人進宮,這是尋常事兒,怎麼能算新鮮事情?”謝韻低笑,忽然覺得不對:“太後請人進宮旁人怎會知曉?”
“如今滿大街的人都知道。”
“滿大街的人都——知道?”謝韻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啊。”
“這些人怎麼會知道的?”謝韻追問。
“容夫人親口的,容夫人隨著宮人進宮的時候,沒坐馬車也沒坐轎子,走著去的,逢人便,太後請她進宮。如今滿大街的人都,這容夫人可真虛榮。”
“不對,挽歌姐不是這般張揚的人。”謝韻捏了捏掌心的信,當即走了出去。
“姐,你去哪裏?”
“我去找祖母。”
謝韻手中的信暴露在外,偌大的紙張上,不過寫了兩個字:太後。
剛看到信的時候,謝韻滿心的不解,不明白這人送這封信來,究竟想要幹什麼,眼下她卻明了了……
長春殿。
咣當!
太後手中的茶盞徑直朝著宋挽歌飛了過去,宋挽歌一個側身,那茶盞落在了她身後,碎了,裏麵的茶水灑落一地,有兩滴還濺在了宋挽歌的裙角上。
太後本就想拿著宋挽歌撒氣,眼下瞧著人沒打到,心底的火氣沒法散。
“容夫人可真是大忙人,讓哀家好等啊!”
宋挽歌笑著道:“民女自然比不得太後,太後金尊玉貴的教養著,民女出身卑微,若是不努力些,隻怕早些時候就餓死了。不過讓太後等著這事兒,真怪不得民女,民女也不知道今日太後會召見,若是太後早些派人來,民女自然不會出去。”
太後的眼睛微微眯起,還沒等她什麼,就見宋挽歌走到座椅前,瞧著那架勢,就要坐下。
“哀家何時賜坐了?”
宋挽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麵前的椅子,而後像是反應了過來似的,笑著道:“太後的意思,民女明白了。”
於是,她大大方方地坐在霖上。
太後驚得站了起來。
殿內的其餘人也滿目錯愕,覺得宋挽歌太沒有規矩。
“容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嬤嬤怒喝:“你身為官眷,如此坐在地上,成何體統?”
“怎麼?太後的意思不是讓民女坐在地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