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
除夕的煙火,在頭頂綻放,杜若韞坐在房頂上,旁邊放著一疊花生米,一瓶酒,欣賞著頭頂的煙火。
他如今已經官拜五品。
五品的官員放在晉城大不大,也不,可相較於那些官宅,他的府邸未免有些寒酸。
最初被封官的時候,他其實是和寧欒他們住在一起,後來就各自出來,自己買了宅院。
他如今住的地方,原先住的就是一戶尋常的百姓,因此院子不大,就幾間屋子,原先他這府邸裏頭還有兩個下人,隻是那些下人嫌棄他事多,就不幹了。
如今這府邸裏就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
原先倒也沒覺得什麼,隻是趕在這年關,就顯得越發冷清。
杜若韞輕笑。
能怪誰?
還不是怪他自己,毛病太多!
正自嘲著,就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巷子裏朝著這邊走來。
若是在平時,離著這麼遠的距離,又是大晚上的,他一定看不清那人是誰,隻是今夜的晉城到處都掛著燈籠,這大晚上的弄得跟白似的。
於是,他一眼就看清了那饒模樣。
孟平琅!
杜若韞的眼睛一茫
那家夥摸到了這邊後,在門口踟躕了半,都不進來,杜若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男饒,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快進來!”
聲音猛地想起,孟平琅起先還沒反應過來杜若韞在哪裏,滿腦子都是他怎麼知道他來了?
“在這裏呢。”
杜若韞的聲音再次響起。
孟平琅抬起頭,就看到了坐在房頂的人。
孟平琅:“……”
這家夥大晚上的神經病啊,竟然跑到屋頂坐著。
“門沒關。”
孟平琅推門而進,站在院子裏,仰頭看著上麵的人:“你坐在上麵幹什麼?”
“上麵風景好。你要不要上來看看?”杜若韞著,指了指旁邊:“那裏有梯子,自己爬上來。”
孟平琅嘴角一抽,須臾後還是順著梯子爬了上去。
站在下麵的時候沒覺得,站在上麵往下看的時候,還是挺高的,他往下看了一眼,隻覺有些眩暈,趕緊將目光收回來,腳下一陣慌亂,就將一個瓦片踩了下去。
“孟平琅,你是來幫我拆房子的嗎?”杜若韞嘴角一抽。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計較這些幹什麼?再了,你這破屋子能值幾個錢?要是我真的給你踩壞了,我賠你還不成嗎?”
“孟少爺就是財大氣粗!”
杜若韞斜著眼睛看他,臉上掛著笑意,含著醉意的一雙眼睛,微微眯起,瞧著有些惑人。
孟平琅的眸光一閃,收回視線,朝著那邊走去:“本少爺就是財大氣粗怎麼著?”他將手裏提著的食盒放在了他的旁邊。
杜若韞也沒跟他客氣,隨手就將那食盒撈了過來,打開瞧見裏麵的菜色,嘴角一勾:“孟少爺知道我家中揭不開鍋,特地來救濟我的?”
“也就你這懶人,大過年的,連火都不燒。”
“搞得你燒似的。”
“我……我是不燒,可我沒有你的毛病多,有的是人樂意給我做飯!”
杜若韞忽然探身湊近他:“你怎麼知道我家沒有人替我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