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第一眼瞥見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又多看了兩眼,才確定來的確實是容焱。
男人穿著黑色的狐皮衣裳裹著風雪,快步朝著這邊走來,在看到宋挽歌時,眼底多了幾分暖意。
宋挽歌迎了出去,容焱握住了她的手,伸手挑起衣裳,替她遮擋住風雪:“怎麼出來了?在屋裏等我便是。冷嗎?”
“我不冷。”宋挽歌一笑。
說話的功夫,兩人進了屋內,容焱將身上的披風接下,搭在臂彎裏。
三個小家夥瞧見了容焱,飛快地撲了過來,喊著爹。
容焱彎腰,一一揉過他們的腦袋,直起身體時,在宋挽歌的耳邊低喃一句:“等會兒再跟你算賬。”
宋挽歌還沒反應過來他要跟她算什麼賬,就見他已經直起身體,目光落在了謝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是為謝貴的事情而來?”
謝老夫人的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她沒有想到容焱會主動提及這事情。
“老夫人不必擔心,謝貴過兩日就會歸家。”
謝老夫人本想問為什麼,這話到了嘴邊,就被她吞了回去。
理由眼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人說沒事,那定然會沒事。
“多謝。這一晚上沒見,容相必然很是擔心挽歌,有好些話要與挽歌說,老婆子就不在這裏打擾了。”
謝老夫人示意謝韻扶著她離開。
謝韻沒動。
她看著容焱。
容焱緩緩道:“楚堯沒事,隻是眼下宮裏有些事情要處理,等到事情處理好,稍後便會來接你。”
謝韻聽到這話長鬆了一口氣,捏了一晚上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兩人離開後,容焱將目光收了回來,看了宋挽歌一眼,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可宋挽歌知道——
這家夥生氣了。
可是為什麼呢?
她磨蹭了過去,瞅見他茶碗裏的水沒了,趕緊給他滿上,在他端之前,很狗腿地端起來,送到了他的跟前。
容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將茶碗接了過來。
“相公,生氣了?”宋挽歌試探著問。
容焱沒說話。
宋挽歌:“……”
好像一腳踹過去,看他還能不能保持眼下的神情。
“相公,我錯了……”
“你錯在哪裏?”
宋挽歌:“……”
她怎麼知道她錯在哪裏?她就是隨口這麼一認。
腦門被彈了一下,有些疼。
“記性呢?”
宋挽歌揉著腦袋,撇撇嘴。
“昨晚我離開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
宋挽歌瞬間反應了過來:“相公讓我在謝府好好帶著,等著你來接我。可是相公,我好好呆著了~”
“還想騙我?”容焱的眼睛微微眯起。
宋挽歌仰頭望著屋頂:“不知道相公在說什麼?”
“謹言已經將事情告訴我了!”
“謹言來晉城了?他在哪裏?他沒事吧?我這就去看他。”宋挽歌說著就要往外跑,被容焱扯了回來。
“還跟我裝?你別告訴我,謹言會連夜趕過來,不是你去通知的?”
宋挽歌:“相公說的沒錯,不是我通知的,我昨晚壓根就沒見到謹言,謹言是不是做夢了?”
容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