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呀?”鄒連文緊緊地跟在老錢的身後邊走邊問。
“以前當過兵,退伍之後就被分配到這裏來了。”
“一呆就是三十年?”
“沒有,要是仔細算起來已經是三十二年了”
“哦,那你今年……”
“五十四了,二十二那年來了以後就再也沒離開過了。”
“從來沒有離開過?”鄒連文追問道
“唔……嗯,從來沒離開過。”老錢遲疑了一會繼續回答道“也沒有結婚,也沒回過老家,一直呆在這。”
“那你一個人一定很孤獨吧!平時都怎麼打發時間啊?”鄒連文低著頭,悄悄的抬起眼睛想要悄悄的看看老錢的表情,可是走在他前麵的老錢根本就沒回頭看他。
“習慣了唄,這麼多年也不是一直就我一個人麼!”道這裏老錢突然抬起來頭看了看空,好像是想起了他的過去、他的家人和朋友。
翟勇開口打斷了老錢的思緒他麵無表情的問道“那你就沒有什麼家人麼?你不想念他們麼?”
老錢回頭看了看翟勇,突然裂開了嘴,他笑了,笑得就好像一個裂開的幹癟的西瓜,又好像是一個稻草人,笑的那麼詭異,令人感到驚悚,其實他並不知道,在眾人眼中他的嘴巴已經裂開到了耳朵根。直到看見大家的眼神,他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於是立刻收起了他那詭異的笑容,陰沉著臉道:“我隻有個弟弟……”然後就轉過身向前走去,無論大家如何發問,他也都不再回答隻是悶聲地直徑往前走。就在大家忍受不了老錢的行進速度,紛紛叫苦抱怨的時候,老錢突然停了下來——他把大家帶到了一處木屋前。盡管時間已經接近十點,但是這木屋依靠在一顆大樹之下,被樹蔭所庇護不曾見的陽光,而且木屋周圍除了那一棵大樹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植物了,它們兩個互相攙扶著,冷冷清清地站在那裏。
老錢二話不直徑走進了木屋,把眾人留在了屋子外麵。眾人看著木屋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去一探究竟。眼前的這座木屋雖然矮,但是這並不影響它散發出詭異的氣息,就連門口石階上的青苔也好像是在提醒著來訪者要心仔細,不要輕易接近。烏黑空洞的房門好像是一個黑洞,靜靜地吞噬著周圍的陽光。就在這時四隻枯瘦的手指從門框的內側伸了出來慢慢地搭在了門框上,接著便是一張枯槁的、布滿皺紋的臉慢慢地從牆的另一側探了出來,一雙瞪的圓圓的眼睛,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口水已經從嘴裏流了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
老錢這時怎麼了?眾人被巡山人的怪異舉動驚呆了,竟然半晌無人話。終於鄒連文上前一步喊道:“老錢你這是要幹什麼?”
鄒連文話音未落,就看見老錢的腦袋嗖的一聲縮回了黑暗的木屋之中,接著從木屋中傳來了一陣響動,就好像是有人在屋裏亂翻亂撞一樣。大家被木屋所散發的詭異氣場和老錢的古怪舉動所震懾,都愣在了原地沒人敢再靠近木屋了。距離木屋最近的鄒連文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他並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老錢為何會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接著他又馬上想起了二喜來時在車上給他講的那個鬼怪故事,那村裏的孩不就是在林中看到了樹旁探出來的腦袋麼?二者有什麼聯係?或者老錢本身就有問題?想到這裏他又不禁有些激動,但是他還是沒有再向前走去——屋子裏一片漆黑,現在就這麼進去恐怕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