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目標並不是水頭城,張斌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再回水頭城,畢竟遼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還給他們留下回水頭城的路,若是回水頭城肯定是自投羅網。
張斌帶領人馬遠離水頭城,沿著太行山脈的山腳,向真定府與遼國西京道邊界某處大道潛行而去。
這條山道是安撫司的情報中遼人運送糧草的糧道。
“遼賊絕想不到我們有這般大的膽子。”這是折木秋當時聽了張斌的計劃之後,眼睛發亮,摩拳擦掌的說了這麼句話,事實上張斌此行賭的就是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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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國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信使背著白旗進入上京城了,而且是接連五名騎士身背白旗先後隻隔了一天進入上京城。
以大遼如今在東方霸主地位,即使邊關暫時淪陷一州一城,遼國上京百姓都不會恐慌,但免不了要胡思亂想,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是在傍晚的時候,聽見皇城角樓裏的鳴鍾,在大雪之後緩慢而震人心魄的敲打了起來。
咚!咚!咚!
層層深宮中,那座比大宋東京城皇宮還要廣闊的大殿裏人很多。卻是鴉雀無聲。
大殿盡頭處,與宋國天子龍塌看起來非常相似的龍椅之上,大遼朝第八位皇帝耶律洪基卻沒有多少威嚴之氣,反而有著淡淡的儒雅之氣。
這一位便是遼朝曆史上最喜好漢文化,且喜歡作詩,而且詩作的非常不錯,好幾首漢詩都流傳千古,被後人評說其所作之詩氣象磅礴、意境深遠,甚至收於《清寧集》中的遼皇。
也正是這一位遼皇大量起用漢官,崇奉佛教。
同時,也是這一位遼皇讓遼朝政治迅速腐朽,使社會矛盾進一步激化,最後波及到軍隊之中,等其死後,遼國四十萬鐵騎被女真人一萬騎兵野戰打敗,爾後迅速滅國。
耶律洪基此時冷漠地坐在龍椅之上,臣子們從其微微顫抖的雙手和那寒冷到極致的目光中,感到到耶律洪基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殿下跪著數名精神已經透支到極點的信使,他們都是從西京道奔波數千裏,冒著嚴寒和大雪趕到上京城的。
此時這幾名信使身上的雪水打濕了華貴的羊毛毯,然而他們依然低頭跪著,不敢出聲。生怕自己多說一句,惹怒遼皇,砍了他們的頭顱泄怒。
“八千精兵去搶宋人的糧草,在飛狐徑中全軍覆沒,這件事情我就不說了,蕭天雄給朕來信,說是意外。”
“可是緊接著宋國一萬騎兵走秘道,殺入大同府,攻下了水頭城,周邊兩萬部族軍和蕭天雄派去的兩萬西京軍攻打半個多月,不但未能奪回水頭城,還幾乎全軍覆沒,就連耶律大骨那個蠢貨都死了。”
“這還沒完,宋人竟然膽大包天的殺出水頭城,滅了四個大同府的部落,雖然都是萬把人的小部落,但是這對我大遼來說,是奇恥大辱。”
耶律洪基用一種憤怒的語氣將這些話說完,皇宮大殿之內,死寂一片,氣氛沉悶得讓人感到呼吸都有所不暢。
“蕭天雄執掌西京道多年,而燕雲十六州已經是我大遼最為富庶之地,我看蕭天雄太過舒服了。”耶律洪基目光掃過殿中所有人,最後以一種莫名語氣淡淡的說道。
殿中不少人聽了耶律洪基最後一句話之後,無不渾身一震,心中恍然,這是陛下趁機要收拾南院大王蕭天雄了。
果然,耶律洪基緊接著說道:“從上京派一支大軍過去,將水頭城一帶的宋人全部殺光,將水頭城奪過來,從此以後水頭城一帶便劃到中京道。”
遼國附屬國和附屬大部族不算,本土分為中京道、西京道、東京道、上京道、南京道五大地域。遼國體製不同於宋國,反而與漢時諸侯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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