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罄染的醫術早已登峰至極,想要瞞過第九和寒殤,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殿下身子早已經是一具布滿了毒,那次還強行將陛下身上的毒引了過來,本該當場毒發身亡的,不知為何,殿下居然挺了過來,還撐了這麼久。”
她背棄一切,原本是想為她找到旱墨蓮續命,卻沒想到,她終究還是沒等到她回來。
“——”思邪的淚珠砸濺到寒玉床上,瞬間冷凍成冰。
他的雙手捏成拳頭,看著一臉安詳的第九,滿目皆是仇恨。
曾幾何時,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居然會被別人這麼算計、戕害。
“現在,你可以取我性命了嗎?”三生試探性問道,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她早已經累得不可開交,自從她被思邪強行拘禁在這裏,她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
思邪坐在那裏,恍若一尊玉像,若不是他看著第九的眸子仍舊飽含深情,三生一定以為他已經傻掉了。
良久,久到三生一度以為思邪不會再理她之後,他才緩緩說了一句話。
“幫本座辦一件事,辦成之後,本座便順你心意。”
“什麼事?”三生狐疑地看著他,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還需要她去做的?
思邪側著頭,眼神終於從第九的臉上挪開,轉而看向三生,眸子裏微光一閃,漫不經心地說道:“浮世繪,還有罄染手裏的那本命格。”
這兩件東西,都是當世絕寶。
別說三生,就連思邪自己出馬,也不一定能從景淵手裏將浮世繪搶過來。
畢竟他是這個世間唯一可與思邪一搏的人,更遑論三生。
“你——”她一時語窒,若這是他所想的,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可如果她真的慘死在外,勢必會對他產生影響。
“怎麼?不願意?”他譏笑地看著她,眼裏除了輕蔑,更多的還有鄙夷。
三生倔強地盯著他,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啪啪啪——”銬在她脖子、手腕、腰間、大腿上的鐵鏈應聲而斷,她失去了支持,癱軟地跌倒在地上。
整個人都像是在血水裏泡過一般,碰過的地方,沾滿了血漬。
“滾——”
思邪一揮衣袖,一陣紅色的風直接將她吹得翻滾在地,接連著滾了好幾個跟頭,直到滾出山洞。
沿途留下的血漬也在她離開後迅速消失,隻餘下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三生手臂本就有傷,不小心磕在碎石頭上麵,吃痛地皺起眉頭。
看來,若不去想辦法拿到浮世繪和命格本,自己恐怕真的回不到尊上身邊了。
三生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不經意看見第九贈送的玉紐扣,心裏忍不住又酸澀了一番。
她已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但願尊上能夠幫殿下報仇,即便她此行無功而返,或者損身折命,她也認了!
景國的封後大典籌劃多日,幾乎邀請了大陸上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各國皇親貴胄,就連那些商賈之家,都有幸收到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