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沫兒幾人穿著並不顯眼,就三個人也沒引起旁人注意,跟著老頭進了屋子,而一直在這裏等到天黑,老頭才又帶著幾人去了灶房。
把灶台上的大鐵鍋拿掉,夾出下邊的鐵篦,下邊是個漆黑的洞。
“下去吧。”
老頭掌著油燈往後退了退,示意喬沫兒幾人往下跳。
喬沫兒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翻身跳了進去,關季緊跟其後。
下邊有條地道,沿著往裏邊走了幾米,是一個寬闊的地道,升著火堆。
“喬姑娘…”
千山和墨言兩人聽到動靜,正要動手卻見進來的人是喬沫兒和關季,不由愣住。
喬沫兒沒去搭理兩人,從一進來她的目光就落在靠牆那張床上的人身上。
此時的柳則寧就躺在那裏昏迷不醒,發絲淩亂,麵色蒼白唇瓣烏青,額頭上搭著一條濕毛巾,身子不時抖動著。
喬沫兒怔怔上前,掀開被子,瞳孔不由皺縮,因為柳則寧身上滿是紗布,鮮血都浸透出來,而沒被紗布包裹住的皮膚上滿是青紫血痕。
“這是怎麼回事?”
“在天牢裏受了刑。”千山抿唇道。
“找過郎中嗎?”
此時的柳則寧身上滾燙,一看就是發燒了,可卻僅僅用毛巾敷著…
“現在滿城都在找我們,我們不敢出去,隻找人去買了藥。”墨言沉聲道。
影焰閣打打殺殺受傷不過是正常之事,他們有特製的金瘡藥,也都是自己處理傷口。柳則寧受了刑罰,他們不能去請郎中,隻能隱晦的去抓了藥來給柳則寧暫時止住傷口。
“所以呢?”喬沫兒的聲音帶著些哽咽和顫抖。
“隻要明天主子退熱醒來就不會有事了。”
“可如果他沒…”
墨言的話讓喬沫兒怒從心來,可話說出一半又被她咽了下去。
柳則寧一定會沒事的。
她握住柳則寧的手,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關季冷然的目光掃過墨言和千山,轉身就走了出去。這裏是聽風樓留的避難點兒,沒想到倒是先給別人用上了。
關季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生著略腮胡,挎著一個紅木箱子的中年男人。
“聽風樓的郎中。”麵對投過來的那幾道疑惑目光,關季淡淡解釋了一句,就指著柳則寧跟郎中道:“救他。”
聽風樓是江湖勢力,在楚雲鶴手中的時候隻是收集一些江湖情報,而聽風樓的人形形色色,隱於市井,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他們的眼線。
隻不過這個郎中,隻有關季指使的動。
這是意外之喜。
喬沫兒連忙從床邊站起來,讓他給柳則寧把脈。
“他身上的傷用這個要搽,我回去給他抓幾副藥,你們明天派人去取,暗號是…”
為柳則寧把完脈,檢查了傷口重新給他包紮以後,郎中叮囑了幾句,就收了自己的東西,又被關季送客回去。
“死不了的。”
關季很快就又回來,扔給千山一包藥,讓他去熬藥。
“謝謝。”千山抿唇誠懇的道謝,拿著藥走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裏去,那裏有個火爐,專門用來熬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