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周圍已經籠罩在迷霧之中,而從迷霧中走出來的那個黑衣男子英俊而性感,微風吹拂下,黑色的短碎發輕輕拂動著,他低垂著眼瞼,似乎沒有看到眼前的任何一切,而他一手插兜行走的動作是如此的慢條斯理而優雅,就仿佛此時此刻,天地之間,隻有他一個人一般。
蘇靜策沒想到會一晚上連續遇到同一個人。剛才匆匆一瞥間,隻覺得他似乎有點熟悉,也沒多想,但現在,隨著他越來越近,蘇靜策不知為何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第一次,蘇靜策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恐懼?
不,是危險!
蘇靜策眼底微光一閃而過間,卻是依舊不動聲色,她一手拿著KogiBBQTaco吃著,另一隻手藏在了深藍色V領大衣裏,向著男人走去的步伐速度不減一瞬,也不快一分。
慢慢地,越來越近,平行一瞬,然後分開!
路燈之下,雙方的影子交疊,然後搖晃著搖曳著撕扯著分開……
擦肩而過間,有那麼一瞬,蘇靜策竟覺呼吸困難,與此同時,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上被分離開來,藕斷絲連。
這讓她的瞳孔瞬間緊縮,但隨即,她猛地轉過身來,看向男人依舊步伐不變的背影,說道:“等等,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裏見過?”她的記憶力很好,即使是柯連娜原來模糊不清的記憶,她也可以清晰地回憶起來,可是,她知道,無論是身為柯連娜,還是蘇靜策,她應該都是不曾見過眼前這個男人的才對。
但是,她的心裏告訴她,她認識這個人,而且,潛意識地讓她出聲問清楚,就仿佛,如果她不問清楚,她一定會留有遺憾似的。
聽到蘇靜策的問話,那個男人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隨即,他似乎緩緩地側了側頭,卻沒有轉過來,而是輕聲說道:“沒有。”
“哦,”得到答案,蘇靜策的心微微沉了沉,但隨即,她的臉上已經揚起柯連娜式的嫵媚笑容,道,“是嗎?看來是我記錯了。”
交談間,地上交纏的影子緩緩地分離。
這時,一道車燈折射的光芒閃過,蘇靜策轉頭看了一眼,低聲說了句抱歉,然後向那輛的士招手,不一會,那的士停在路旁,蘇靜策的身邊,她打開車後座的門坐了上去,隨即,那的士緩緩啟動,而就在這瞬間,車前本來濃鬱得幾難看清十米之外的白霧在緩緩飄散,就仿佛在為人讓路一般,司機因此而感到非常的驚訝。
看著那被車燈照出的路,蘇靜策眼底微光閃動,她沒有回頭。
車後鏡裏,那個黑衣男子卻是正在目視的士的離開,他英俊憂鬱,在燈光照耀下,卻猶如撒旦一般,危險如影隨形,直到車子駛離黑衣男子的視線,蘇靜策才緩緩舒了一口氣,指尖捏著的藍色微光消失無蹤。
她轉頭看向窗外影影綽綽的樹影,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她是真的覺得那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是誰?
第二天,蘇靜策上班時,她的桌上放著兩版報紙,這是045692位麵世界聯邦政府非常著名的兩份報紙,主要報道商政方麵的新聞。
而這時,這兩份報紙上分別出現了兩個頭條,其中一個是年立為在總統府門前遇襲的新聞,上麵說明了具體的經過,而年立為昨晚進了手術室,子彈穿胸而過,就差1cm命中心髒,幸好他福大命大,手術很成功,目前在聯邦珍島醫院24小時隔離病房雲雲。
見及此,蘇靜策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難怪年立為的能力不差,還用了那麼多陰謀詭計和手段,而民眾好感度又高,係統的任務還要幫助年立為成為聯邦總統。
因為,這是一個隨時作死在路上的總統候選人。
他的安保問題是多麼的脆弱,他的情報是多麼的差勁,有人要取他的性命,他卻絲毫懵懂無知,一點信息都不曾收到,而出事之後,他的一切竟然都被公之於眾,也就是被他所有的敵人獲知得一清二楚。
如果蘇靜策是他的敵人,這時候派一隊暗殺者過去,就算他有再多的保鏢守衛,恐怕也防不勝防,說不定就被扼殺在病房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