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依仿佛已經將昨日的所見忘得一幹二淨,這樣也好。

“好,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若是有什麼需求,盡管提出來。”鍾彥凡很是體貼,在他眼裏,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哪怕連孫雯,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當然,等這兒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師姐夫一定要請我們去你的小酒樓搓一頓,慰問慰問。”

“哈哈哈,好,這是必須的,不過到時候,你得征得師父同意,否則,我可吃力不討好了。”鍾彥凡笑著應道。

“放心,這麼多人,還怕應付不了一個老頭子師父,你就準備掏腰包出大血吧。”秦挽依摩拳擦掌,似是要大幹一場。

鍾彥凡摸了摸鼻子:“看來我得先多積攢點銀子,才夠讓你們這群餓鬼投胎的人大吃一頓。”

“那我就不打擾你的攢錢之路了。”說完,秦挽依走出靈柩別苑,往閣樓走去。

居住在杏林別苑和青囊別苑的病人走後,藥王穀頓時顯得空蕩靜寂,路上再沒有來來往往看病的人。

在空曠的閣樓大堂配了藥,秦挽依從廚房取了炭塊,在櫃台上用小刀削成尖尖的炭筆,這才握在手中,在開藥方的紙上,給鍾九寫下術後的注意事項。

回到靈柩別苑,秦挽依正想把藥和紙送進鍾九所在的屋裏,不曾想,鍾樂軒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出麵,就拽著她往外走。

“喂,你幹嘛呢?”秦挽依完全不受控製,腦子還轉不過彎來。

“還能幹嘛,這都第幾天了,當然要出前往沽州了,這都讓你耽誤多少天了。”鍾樂軒暴吼道。

秦挽依左手藥包右手紙張,尖叫道:“我這不得準備準備嗎,好歹讓我把東西先放下好嗎?”

“去去去,趕緊點。”鍾樂軒雙手環胸,一臉不耐,再在藥王穀呆著,肯定會被這兩個女人給逼瘋的,尤其是叫孫雯的女人。

秦挽依匆匆忙忙進屋,嘴裏碎碎念著,皆是在埋怨鍾樂軒的不是。

她放下藥包,屋裏的兩人一猴還在蒙頭大睡,跟豬一樣,沒點動靜。

不過這樣正好,她瞅著幾人的動靜,小心翼翼地順手牽羊地抽走了鍾九的一件衣服,揣在懷裏,神不知鬼不覺,這才悄聲快退,水到渠成。

“九哥,無緣的嫂子拿你的衣服做什麼,而且偷偷摸摸的,感覺像是在偷你的衣服一樣?”房梁上的人,將整個過程看在眼中,很是不解,見過女人偷男人,就是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偷男人的衣服。

“因為膽小啊。”鍾九難得在術後露出一笑,猶如撥開雲霧看到明月一般,“還有記住,千萬別讓她聽到偷字,到時候又是一番長篇大論,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鍾流朔恍然大悟:“明白。”

院子裏邊,鍾樂軒是盯著秦挽依出來的,一看到她的架勢,迎麵就問:“你捧著他的衣服幹什麼?”

“這……”與鍾樂軒上路,自然不能讓他知道她的用途,隻能胡謅道,“不是情況緊急嗎,隻能拿九九的衣服換洗了,你總不能讓我一直穿這一身兩天沒洗的衣服上路,然後再悶個幾天吧?”

鍾樂軒厭棄地退避一步:“走吧走吧,馬匹已經準備好了。”

“馬匹?不是馬車嗎?”秦挽依怔在那裏。

“藥王穀裏邊從來沒有馬車,等等……”鍾樂軒頓覺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生,“不要告訴我你不會騎馬?”

“不會騎馬很丟人嗎?”秦挽依捧著衣服,喏喏地道,“之前都是燁風和任飛帶我的,我哪裏自己騎過馬。”

“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載你到沽州嗎?而且你還兩天兩夜沒有洗過澡?”鍾樂軒吼道。

秦挽依騰出一隻手,掏了掏耳朵,就是這個意思,其實不用這麼大聲的。比奇提示:如何快搜自己要找的書籍

前往沽州寬敞的山道之上,一匹褐色駿馬當先,黑色駿馬和白色駿馬緊隨其後,三騎絕塵而過。

青衫男子,一邊手握韁繩,一邊餘光瞥向山道內側身著藍色束腰長裙的女子。

“四師姐,還好吧?”

眼見著秋韻水臉色白,嘴唇蒼白,身體搖搖欲墜,馬匹也是逐漸落後,她卻還是努力扯動韁繩跟上孫遙,韓木實在看不過去,心疼之餘,一邊牽動駿馬靠近幾步,一邊關心詢問。

日以繼夜的趕路,讓秋韻水嬌弱的身體漸漸有些吃不消,加之她剛剛傷重才好,本是休息調養補充血氣之時,如今虛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