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牢房,秋韻水當下抬頭,有了反應,隻是沒有直接伸手,但卻心動了。

“韻水不敢要嗎?”鍾濟潮將玉佩攥在手中,透著一絲興味地望著對麵的秋韻水,他已經放出話,就看她們敢不敢了。

想著獄中的父親,還有床上的韓木,秋韻水伸手,帶著一絲謹慎地從鍾濟潮手下握住流蘇輕輕一扯,卻沒有扯動。

“七王爺……”秋韻水帶著一絲羞怒。

兩人隔著桌子,兩兩相望,鍾濟潮好整以暇地將玉佩懸在半空中,想要從他手中拿走想要的,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塊玉佩,是母妃給本王的成年之禮,你可要好生收藏,不能有絲毫損毀。”鍾濟潮說得一本正經,隻是眼神帶著猥瑣的神色,他的尾指,居然還有意無意地下滑,靠向秋韻水的手指。

秋韻水進退不得,若是鬆手就沒了通行的憑證,若是不放,又不想與鍾濟潮貼的如此靠近。

“民女知道了。”

“本王知道韻水是謹慎小心之人。”鍾濟潮的尾指慢慢移向秋韻水,“不過,本王不習慣玉佩離本王太久,所以,午時之前,本王希望看到玉佩已經交回在本王的手中。”

“七王爺,我們知道這塊玉佩的重要性了,謝謝。”秦挽依本與秋韻水坐在一塊,她將手覆蓋在秋韻水手上,重重一拉,玉佩從鍾濟潮手中脫手而去,“七王爺,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也不耽誤你的正事了,告辭。”

拿到玉佩之後,秦挽依片刻不想停留,帶著秋韻水,匆匆忙忙離開。

“什麼時候,秦挽依也變得有點意思了?”鍾濟潮站在亭子出口的台階上,望著兩人離開時的背影,彎起唇角一笑,他伸手一點,“你們兩個,給本王暗暗地跟著她們兩個,她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必須一五一十地彙報。”

“是,王爺。”兩名原來跟隨秦挽依和秋韻水的守門士兵,隻能緊步跟上兩人的步伐。

待所有人離開,亭子之中隻剩下兩人的時候,鍾濟潮負手而立,問道:“陳繼,京都情況如何了?”

“目前沒有異動,但過不了多久,等範燁風將消息傳遞至京都之時,工部尚書李堂隻有被革職查辦,免不了一死,而太子就會失去羽翼,一個不慎,很有可能牽連其身。”陳繼彙報道。

“八年前,太子尚未與李堂勾結,隻是如今走得這麼近,這樣一宗陳年舊案都會被翻出來調查,可想而知,這個時候,太子應該想著自保為先了,否則,那些明的暗的勾當被查出來,誰知道太子之位能不能保得住。”鍾濟潮不甚在意,這團火,燒的越烈自然越好。

“貴妃的意思是讓王爺按耐住,最好暗中讓五王爺插手,到時候王爺就可以坐山觀虎鬥。”陳繼傳話道。

“也罷,這兒畢竟離京都遙遠,本王也不能把手伸的太長,回去告訴母妃,五哥哪兒,我自有主張,至於太子那邊,讓她多多提防皇後的舉動,皇後可不是省油的燈。”鍾濟潮負手而立,仿佛掌控一切朝局,越是讓他遠離京都,他偏偏要一步一步走回去,“邢業的底細調查清楚了嗎?”

陳繼將調查的消息告知道:“他的祖籍,的確在橫州,親人也意外死於那場瘟疫,家世清白,無親無友,走到今日這一步,全憑他自己的本事。”

“他與戚少棋有什麼關係?”鍾濟潮問道。

陳繼搖了搖頭:“目前沒有任何現,但因為此次南下之故,兩人走得比較近。”

“越是清白,越好利用,本王就不信沒人在暗中幫他。”鍾濟潮勾起唇角,“反正明日也該到了,究竟有什麼背景,到了本王的地盤,不信浮不出來。”

一路暢行無阻至宋王府門口,守門的士兵已經換了班,不是昨日那兩個被她嚇得不輕的人。

站在荒涼蕭條的大街上,秦挽依左顧右盼,雖然已經走過一趟,但那是晚上,又有鍾樂軒暗中引路,如今讓她一個人摸索,實在不知該往哪條路走。

“韻水姐姐,你帶路吧。”

秋韻水點了點頭,往左而行。

“韻水姐姐,把這個戴上,這風沙漫天的,瘟疫很容易通過空氣傳播。”秦挽依抽出袖中的口罩,給秋韻水派了一個,然後往自個臉上一戴,隻露出一雙清澈的眼,連帶著傷疤,都被遮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