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用……咳咳……力了,我的手都快……咳咳……僵了。”白書轍爭辯了一句,臉上的確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聲勢浩大。

兩個人合力抬著鍋,秦挽依也上去幫點忙,合著三人的力氣,才能上得圓台,在鄭大夫的幫襯下,才將鍋架到爐子上。

“做頓吃的,真不容易。”應德才擦了擦汗。

“所以,有機會回去,要好好善待自己的妻子,女人生孩子已經從鬼門前走了一遭,還讓她衣食住行伺候著,實在不該。”秦挽依一邊說教,一邊倒了小半袋的米,摻了大量的水,“鍋蓋呢?”

“你問我,我問誰?”應德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沒人能請得動他了。

“罷了,這回我自己找。”秦挽依沒勞煩任何人,自己走回角落,一陣翻找,找到一個蓋子,但並不大,似乎不是配套的,不過還能將就著用用,反正今夜要照顧他們,大不了,多熬幾個粥也行。

“沒事我就回去……咳咳……躺著了。”白書轍的身上,披著一件衣服,看他臉色,怎麼看怎麼不像瘟疫。

“你等等。”秦挽依急忙喊住白書轍,在他周圍繞了一圈。

“怎麼了?”白書轍的心,突突的,沒有底。

秦挽依抬手,慢慢伸向他的臉。

白書轍一把隔開,驚慌失措:“你要做什麼?難道是調戲我?雖然我尚未娶親,但也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小丫頭。”

“哎呦,說這麼久的話,都沒有咳嗽,難得啊!”秦挽依挑眉道。

“哪裏……咳咳……我這是……”

趁著白書轍掩唇咳嗽的時候,秦挽依的掌心立刻貼上她的額頭,沒有熱,一臉熱的跡象都沒有,很是正常。

她又握住白書轍的手,卻被白書轍甩開。

“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拉拉扯扯,你不害羞,我也害羞啊。”

“放心,沒人看你,大家顧惜自己的性命還來不及,哪有心思管你。”秦挽依強硬地扯過白書轍的手,搭了一下他的脈,似乎也沒有異常,脈搏強健有力,不至於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你要幹嘛?”白書轍趕緊捂著嘴巴,“該不會是剪我的舌頭下飯吧?”

“咦……你敢剪我還不敢吃呢。”秦挽依嫌棄了一聲,“讓你張嘴就張嘴,那麼多廢話,這會兒又不咳了?”

“咳咳……怎麼可能……咳咳……”白書轍小心翼翼地張大嘴巴,隻是才開口,口中就噴湧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就算帶著口罩,都能聞到。

“把舌頭伸出來。”秦挽依強勢地站在他的麵前,沒有任何躲避。

白書轍伸出舌頭,馬上又縮了回來:“我已經伸了,沒看到是你的問題。”

“就你這樣,還得瘟疫,也不像生病,陽氣旺盛,四肢康健,沒事來這兒尋死嗎?”秦挽依不解。

“小姑娘,你會不會……咳咳……看病,不知道我……咳咳……一臉病弱之態嗎?”白書轍猛咳幾聲,臭氣直噴而來,“不然他們……咳咳……怎麼抓得我?”

“算了,口臭也是病,怪你自己倒黴吧。”秦挽依沒有再理會,任其是生也好是死也罷,“你多久沒漱口了,氣味這麼重,熏死人了。”

“來這兒多少天就有多少天了,大家都一樣,命都沒了,還嫌棄口臭!”白書轍氣憤地回了一句。

中氣十足,有病才怪,可能是精神病吧。

既然來都來了,回去也不容易,人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鄭大夫,藥熬得如何了?”秦挽依將鍋蓋蓋上之後,這才掀開藥罐的蓋子,探探情況。

“還需要小片刻,就快好了。”鄭大夫加快了手中的蒲團扇子,拚命搖著,沒有落下旁邊的幾個。

“應大夫……”

“又要我去幹什麼?”應德才還沒喘上幾口氣,聽得秦挽依的話,已經沒有好脾氣了,當初就不該答應她,誰知道所做的這一切,有沒有用呢。

“隻是準備幾個碗而已,別這麼激動嘛,好像讓你上刀山下油鍋一樣,罷了,不然你替我到外邊看看,等會兒我想……”

“我去準備碗,其他事情,你自己解決,別來煩我!”應德才站起身,先把簡單的事情應了下來,省得還有難事等著,反正到了山洞外邊,準沒好事,這是前車之鑒。